男子沒回答,嘴角卻是上揚的。
他今日不過閑來無事到國公府看看被他逼的狗急跳墻聯(lián)姻的婚禮到底多隆重,卻想不到還見著了這出好戲。
那個瘦瘦小小,哭花妝的邋遢新娘子,居然下起手來這般狠,說起話來這般辣。
有趣,實在有趣的緊。
流風賊笑湊近:“我?guī)湍惆阉セ貋砣绾???/p>
男人狹長美艷的眉眼微微閃過一絲幽幽光,卻懶懶的打了個哈欠:“那就等你抓到再說吧?!?/p>
說完身影一空人從絕頂高的參天大樹上落了下去。
一身刺目紅衣瞬間綻放在空中,殷紅如血,身形狂放而張揚,似一團風雪中狂烈燃燒的火,又似凝著萬千幽魂血魄的紅蓮,熾烈囂然到妖異。
低下站著的幾人,瞬間提出了一頂鑾駕,舉過頭頂飛起,一絲不差的接住了落下的絕艷身影。
那人還是原先的側(cè)臥的姿勢,紅衣狂肆,慵懶邪禍。
而四邊抬軟榻的人,腳下一個借力,人已飛出數(shù)米開外
“喂,你還真讓我去抓啊,我只是隨便開個玩笑?!北粧佅碌牧黠L一臉意外的哀怨。
可前方的人早就沒影了。
流風撇撇嘴:“去就去。這么好玩的女人,抓到了算我的?!闭f完,轉(zhuǎn)頭跟上了雪地中的影子。
妖魚出了喜堂,就看向自己的左腿。
剛才打蘇月紅時她就感覺腿腳不自在,再加上那群人鄙夷的叫她是跛子,不用借助記憶她想她也明白些什么。
掀開裙擺,果然就看見被東西特意固定住的腿。
忍不住無語了,感情她不但穿到被休,還是個殘疾的姑娘的身上了??!
卸掉固定的棍子,妖魚在自己沒有知覺的腿部幾個穴位一一摁過。
忽然,眼睛亮了亮,雖然受損嚴重,竟不是完全沒感覺。這就好了,只要還有一絲感覺,就難不倒她黑醫(yī)。
綁好腿部自信滿滿,抬眸卻雪地不遠處看見一道渾身是血的身影,正在一步步往這邊爬。
“小魚?”那人看見她,頓時眼睛放亮的叫了聲。
妖魚在同一時也認出,這人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蘇小樓,算是死去蘇魚的心中那唯一的一抹溫暖。
不由自主的柔下幾分表情,大步走了過去。
蘇小樓身受重傷,看起來是剛進行杖行不久,可是看見她過來,第一句確實問:“小魚你沒事吧?”
妖魚的心中不由一動,搖搖頭微笑:“我沒事?!?/p>
小樓吐了口氣:“沒事就好。我一聽說下人們議論百里虹準備再喜堂上休了你的事,就想趕緊過去通知你了,可是,他們把我打暈了。剛一醒我就往這邊趕了,可還是沒來得及,我真是沒用?!?/p>
妖魚上前,握住她手搖搖頭:“誰說你沒用,你來的很及時,我剛才心里還很難受,但是看見姐姐,忽然明白,就算所有人都看不起我輕視我,可是還有姐姐擔心我心疼我。
蘇小樓沒想到蘇魚經(jīng)這樣的事情反而堅強了,喜極而泣的抱住她:“你想通就好了,你不知道,剛才我真怕你會在婚宴上出事?!?/p>
妖魚拍著蘇小樓的后背,嘴角淺淺的彎起。
她雖然生性涼薄,可是被人關(guān)心的滋味,確實還不錯。
妖魚攙扶著朝兩人的住處走。
破敗的院子殘舊不堪,妖魚幾乎不信這里就是自己的所住的地方。
看一眼,她都開始懷念自己現(xiàn)代那數(shù)十棟豪華氣派的洋別墅了。
忍住感嘆,推門進入,還沒看上一眼,一道翠盈盈的聲音就驚嚇似的傳來:“蘇魚你沒死?”
她抬起頭看去,就見一個紅色衣裙,打扮嬌艷的丫頭,正驚訝的指著她。
她院子里比她跟蘇小樓兩位主子都要穿的更好的丫頭?
妖魚只掃了她一眼,什么也沒說直扶著蘇小樓往屋子里走。
彩杏見她竟無視自己,跺腳冷笑道:“切,一個跛子,棄婦,還敢拿架子,給誰看啊!”
她聲音不低,是故意讓妖魚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