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芷珊嗔道:“看你,許董不是說看了資料就談條件的嗎,你現(xiàn)在干著急也沒什么用?!?/p>
李思文苦笑道:“我這人心里藏不住事,酒廠職工的問題一天不解決,我就一天心里不舒坦。許老板是個生意人,他不可能為了私人感情而妥協(xié)。不管怎么說,你幫我的事,我都看在眼里,真心謝謝你,”
徐芷珊皺著眉頭,搖了搖酒,跟著喝了一口紅酒,說:“隨你,我累了,先睡了!”
李思文點點頭擺了擺手說:“睡個好覺,晚安!”
徐芷珊撇了撇嘴,又喝了一大口紅酒,坐到沙發(fā)上盯著電視。
李思文詫道:“你不是要睡嗎?”
徐芷珊哼道:“我忽然又不想睡了,不行嗎?”
李思文苦笑著攤了攤手,道:“當(dāng)然行,這是你家,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徐芷珊有些惱了,智商再高的女孩子在撒嬌發(fā)脾氣的時候也會變成平庸普通的女孩子!
場面有些尷尬了,李思文端著酒杯對徐芷珊道:“小徐,不談這些事了,上次你救我,又在醫(yī)院里照顧我,我一直沒有當(dāng)面謝謝你,這次總算找到機會了。謝謝你!”
徐芷珊見他提起這事,偏著頭兒望著他,好一會兒才問:“我還以為你是根木頭忘了這事呢,原來你還記得啊!”
“當(dāng)然記得!”
徐芷珊點點頭說:“算你有良心,嗯,我考你個問題……”
李思文笑了笑道:“我腦子笨,你要考什么???”
徐芷珊也笑著道:“很簡單的問題,不會讓你為難的,嗯,在問題開始之前,我要先跟你確認(rèn)一下,我救過你吧?”
“當(dāng)然。”
“你是真心謝我吧?”
“當(dāng)然!”李思文疑惑的盯著徐芷珊,不知道她到底要問什么,跟女孩子說話聊天得多放一個心眼,省得又惹到她發(fā)惱,看來徐芷珊酒力不強,一杯紅酒喝下去臉上紅撲撲的很有醉意,醉酒的女孩兒就更不能招惹了!
正當(dāng)李思文提心吊膽等待徐芷珊的問題事,看似平靜的獅子縣暗地里卻是波濤洶涌!
面色又陰又狠的錢克在房間里來回踱步,他此刻已經(jīng)給逼到無路可退的地步了,都是那個李思文!
說實話,錢克對李思文那真是恨得牙癢癢的,兒子被抓,女婿被抓,眼下他自己也脫不了身,說是被李思文迫得家破人亡也不為過!
女婿做事顧前不顧尾,自己提醒了他好幾次也沒用,采購科給他一手掌控著以為出不了什么事,誰想到李思文上任只是簡單一查,就查出個大漏洞來!
兒子是個草包,這錢克是早知道的,但沒想到他無法無天到了這個地步,竟然敢糾集流氓混混去燒賬冊,圍攻酒廠和紀(jì)檢小組的人,這要沒李思文插手的話,他說不定還能在酒廠內(nèi)部將問題解決掉,大不了就是多掏點錢,但現(xiàn)在這個局面,他已經(jīng)無法控制了,正所謂進退兩難,說的就是現(xiàn)在錢克的心情,該怎么辦?
就在這時,錢克腦子里忽然靈光一現(xiàn),想到了一個人。猶豫半晌,盡管他萬分不愿意,但他還是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一個手機。
這個手機是他用別人的身份信息辦的移動號碼,一次都沒用過,把手機開機,然后撥通了手機里面存儲的唯一一個號碼。
這個號碼也是第一次試用,對方留這個號也是為了應(yīng)急用,當(dāng)然,如果不是萬不得已,能不用還是別用,畢竟時尚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很難說用了這號碼不被人查到。
電話一通,對方也知道是誰打給他的,低沉的哼了一聲,沒說話。
錢克喘了一口氣才說:“我……我現(xiàn)在要怎么辦?”
對方沉默了一陣,然后才回答,聲音很低沉,是個男子聲音:“蠢材,還沒到要你死的地步,你慌什么慌?你兒子的事跟你無關(guān)吧?”
錢克抹了一把汗水,訕訕的道:“是無關(guān),我事前并不知道,但怎么說都是我兒子,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暫時別管他,先關(guān)著,把你自己脫身了我再想法撈他,你這蠢材兒子先關(guān)著更好,省得出來又添亂!”
錢克苦笑了一下,本想開口求個情,但聽到對方這口氣,很顯然他開口也沒撒用了。
接著電話里又傳來對方的聲音:“錢克,現(xiàn)在別管你兒子的事,你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先把廠里的賬務(wù)問題都推到你兒子身上,他把賬冊都燒了,沒有底冊,沒有第二份賬目,誰也奈何不了你!”
錢克緩緩搖頭道:“這……這樣不好吧,我就算沒問題,但我兒子罪可就……大了,兒子是不成氣,但我就這么個兒子,我錢家可是一脈單傳啊……”
“屁,你知道什么?你不脫身,你兒子更別想脫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你懂不懂?再說你兒子這個事看起來很嚴(yán)重,但實際上回旋余地很大,一,他不是酒廠財務(wù)人員,賬冊里有什么問題他不知道,也沒有什么直接的利害關(guān)系,完全可以推說他是酒后任性,二,他還可以把這事說成是個人恩怨,因為李思文搞亂了酒廠的保安管理工作,所以他才和李思文等人發(fā)生爭執(zhí),有這兩個理由就能讓你兒子的罪責(zé)減輕不少,我看最多也就是三到五年的情況,況且法院那邊我還可以暗中通一下關(guān)系,可以再把問題壓一部份,改為三年以下,你兒子三年出來有什么問題?關(guān)三年定定他的性子不是更好?”
聽著對方的分析,錢克心里的急慮倒是緩和了不少,他沉吟著說:“這樣也不是不行,就怕……就怕李思文還跟條瘋狗一樣抓著我不松口。哎呀,我工作這么多年,還真是沒見過比李思文更難纏的人,這小子打不得,碰不得,眼又利害得很,我……我對他是真沒辦法??!”
“李思文的事你放心!”對方馬上就回答了,聲音顯得低沉陰狠,“他馬上就得卷鋪蓋從酒廠滾蛋了,什么紀(jì)委書記,搞不好連開除黨籍都是輕的,哼哼,我倒要看他還蹦跶幾天!”
錢克一愣,一時間又驚喜又擔(dān)心,他顫抖著聲音問道:“真……真的?真的能扳倒李思文?”
斬釘截鐵的聲音傳來:“不僅僅是李思文,這次就連縣委書記于清風(fēng)都要卷鋪蓋走人了,現(xiàn)在你還擔(dān)心什么?”
錢克“哈”的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電話里這人的身份地位他是很清楚的,他能說這個話就說明絕對消息可靠,一旦于清風(fēng)和李思文都卷鋪蓋走人,那這獅子縣不又是他們的天下了嗎?
那人緊跟著又道:“錢克,聽著,你現(xiàn)在務(wù)必給我沉住氣,別有任何動作,安心等待就行,讓李思文再蹦噠幾天,他去省城能找來錢當(dāng)然是好事,等他白送你一筆錢之后,我們再讓他走人,你看這種好事哪里找?”
錢克也嘿嘿笑著說:“如果……真能扳倒他的話,那我當(dāng)然希望他能拉到的錢越多越好,我倒要讓他看看替他人作嫁衣裳是什么滋味……”
等掛電話后,錢克原本郁悶的心頓時開朗了,天也變晴了,兒子,嘿嘿,讓這混小子受點苦吧,不過他最想看到的還是李思文的下場啊!
電話中這人的話,錢克當(dāng)然相信,因為對方在獅子縣絕對屬于跺一腳就能顫三顫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