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么太平洋玩笑,昨晚她還用家里的電話跟我聊天,沒什么事我要掛了?!狈品拼蛄藗€呵欠。
“你確定?”
“我家有來電顯示的好吧?掛了哦?!狈品普f完,不由分說掛斷。
周俊鵬一陣狂喜,O啊哈!
“柳叔叔,軒軒找到了,在S市……我想我先去看看她吧,放心……這件事交給我了,沒關(guān)系?!?/p>
他直接將車子沖向機(jī)場,一路上也顧不得什么紅綠燈,罰單的事,O讓老爸解決吧。
我睡醒時,已是上午十點多鐘了,肚子餓餓,估計是餓醒的吧,現(xiàn)在不光是頭疼,整個背部肌肉都酸疼得難受,迷迷糊糊的感覺還是好困,_也許是昨天消耗能量過多啦。
那就再睡會吧,我決定不管肚子的抗議,于是翻了個身,趴著繼續(xù)睡,這樣壓著肚子睡的話,饑餓感就不太明顯了,嘿嘿,O多年練就的經(jīng)驗啦。
然后,又朦朧過去了。
……
一陣該死的門鈴聲,驚得我從床上坐了起來。
呃?是媽媽?
不對,媽媽只會自己開門進(jìn)來。
難道,是壞蛋?
_可怕。
不過大白天的,難道他還敢破門而入不成?哼,我拿菜刀都劈死他,呃,罪過罪過,跟羅老大混得久了,_我什么時候也這么暴力啦。
我爬起來才覺得全身虛脫無力,懶得穿拖鞋,勉力拖著光腳丫走到客廳,只覺得身子沉重得很,這該死的身體,關(guān)鍵時刻一點也不爭氣!
小心的打開可視門鈴的攝像頭,咦,外面什么也沒有。
詭異。
也許是誰家小孩的惡作劇吧_。
我嘟囔著,O打算再回去補(bǔ)個二次回籠覺。
剛轉(zhuǎn)過身,門鈴又響了。
這回,我迅速轉(zhuǎn)頭,門鈴的屏幕上赫然映出一張熟悉的臉。
周俊鵬。一種驚喜,慢慢在心底擴(kuò)散。他今天穿著一身潔白的禮服,更添了那種致命的魅力。
不對,他應(yīng)該知道我離家出走了吧,那估計跟爸媽是一伙的>﹏<。
那菲菲也成了告密者了,_我只跟她通過電話滴。
>_<我總不可能被色誘而放棄計劃吧,@_@這樣子也太讓我看不起自己了滴。軒軒,你要頂??!——老爸老媽,"你們這一招真毒辣。
他按響門鈴,然后迅速消失在門鈴的屏幕之外,估計算好了攝像頭的死角了吧,我才不是那種冒失的傻丫頭,聽到門鈴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跑去開門,想算計我?嫩了點,哼哼。
丫丫的,本小姐不理他!
我轉(zhuǎn)身回臥室,然后轟然倒在床上,打算繼續(xù)補(bǔ)覺。該死的電話又響了,我順手摸起床頭的分機(jī)。
咦,不對,這號碼是周俊鵬的手機(jī)。
不接!
@_@我不知道在跟誰賭氣。
電話響了五六分鐘,終于死心的寂靜下去。
然后,我又迷糊過去了。
“軒軒?”有人叫我嗎,莫非是幻覺。
我艱苦的睜開眼睛,周俊鵬那張帥氣的臉映入眼簾。他的眼睛布滿血絲,有些可怕,臉上還帶著宿夜的疲倦。
“你怎么進(jìn)來的?”我嚇了一跳。
然后,我就看見房東大嬸的臉:“哎喲,小丫頭好燙,快送去醫(yī)院吧?!?/p>
“小笨蛋,我找房東大嬸開的門,你想一個人在里面病死掉嗎?”周俊鵬的語氣很危險。
“胡說,你出去?!闭鎭G人啊@_@。
“當(dāng)然要出去,”周俊鵬干脆的道:“大嬸,幸苦您幫我下樓叫輛計程車?!?/p>
房東大嬸應(yīng)了一聲,出去了。
他突然掀開我的被子。
“你要干嘛?”_我趕緊扯被子。
“都這樣了,還這么羅嗦,當(dāng)然是送你去醫(yī)院了。”他不由分說把被子扔得遠(yuǎn)遠(yuǎn)的,然后抱起我,補(bǔ)充道:“摟緊我的脖子,省的摔下去?!?/p>
我看了一眼離地面的距離,起碼一米五,跌下去屁股要開花滴,只好乖乖照辦。
“你真重,都吃什么的?”他嘟囔道。
“哼>﹏<?!蔽覛馑懒?,此刻沒力氣跟他理論,暗暗下決心找機(jī)會加倍報復(fù)。
然后,一種淡淡的很讓人踏實的味道,涌進(jìn)了我的嗅覺細(xì)胞。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男人味道_?
呃,我是不是太色了點,@_@這樣不好,不好。
但是,很快到了樓下,他把我塞進(jìn)計程車后座上躺好,然后自個兒跑到副駕上去了,_真是的。
到了醫(yī)院,一陣測體溫檢查等忙亂之后,我被護(hù)士小姐放到某病房躺著掛上點滴,才算告一段落。
然后,我又暈暈沉沉的睡去。
再一次醒來時,病房里光線灰暗,快到天黑了,不知道幾點鐘了。
總而言之,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身上也有勁了,哈哈,我的病好啦。
咦,周俊鵬,他坐在床邊,趴著床沿已進(jìn)入熟睡狀態(tài)。
第一次近距離觀察男孩子睡覺的樣子,很安靜,很純真,孩子氣的純真。他的嘴角微微上翹,夢到什么好吃的啦?
潔白的禮服有些奢華的感覺,這莫非是他昨晚舞會上穿的嗎?那么,他是連衣服都沒換,整整找了我一夜……_我有些心虛。
他的臉,有些憔悴,輕閉的雙眼周圍有一圈淡淡的昏暗,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黑眼圈?
唉,越看越內(nèi)疚,真是對不起,害你擔(dān)心了。
他突然睫毛動了一下,睜開了眼睛,看見我時,眼里透出愉快的笑意。
“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嗎?”他溫柔的用手試我的額。
“我全好啦,你趕緊回家去睡覺?!蔽抑傅氖撬冢邮械奈葑印?/p>
“休想再趕我走?!彼{道。
“你是不是一夜沒睡?”
“我樂意?!?/p>
“傻得要命,你這榆木疙瘩?!?/p>
“還敢用這個詞來混我,小壞蛋,看我怎么收拾你?!彼谖翌^上用力敲了一下,>﹏<有沒有搞錯,我是傷病員啊。
“要出人命啦?!蔽铱鋸埖陌櫰鹉?,抬手摸頭。
“別動到輸液管?!彼荒樉o張的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穩(wěn)定而溫暖,我在這感覺里幾近迷失。
我有些慌亂的想把手抽回。他握得更緊,深深的凝視著我,溫柔的道:“別怕?!?/p>
我的臉?biāo)查g發(fā)燙,輕輕垂下頭,不敢面對他的視線。
“軒軒,放假那天,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嗎?”
“呃?”
“我在等你啊,一直在教室等,然后,我竟然放下自尊,親自跑去找你,誰讓我自己可笑的要求你非得見我一面,給我繼續(xù)跟你呆在一起的勇氣呢,可是,當(dāng)我看到你跟孫飛逸呆在一起時,簡直心都要碎掉了?!彼牡?。
“當(dāng)時有沒有恨我?”我不知死活的問。
“簡直想撲過去掐死你,還有那個姓孫的?!彼鋸埖倪谥馈?/p>
“其實是我跌跤了,正好他路過,然后過來扶我嘛,對了,后面我才去讀到信,然后,我有去找你的,誰知道你都跑了。”
“別管以前了,像今天這樣,我盼了好久好久。”他嘆息道:“軒軒,做我女朋友好嗎?”
我有些慌亂,緊張,還有喜悅。
該答應(yīng)他嗎?還是拒絕他?這個,是個很深奧的問題呢。
還沒等我想出個答案來,他已臉色黯然的道:“如果你不愿意,我不會怪你的,對不起。”
_真是個沒耐心的臭男人。如果你再等等,也許我就答應(yīng)了呢,哼。然后,我的肚子很不合時宜的“咕?!币宦暋#溃撸牢液薏坏谜覀€地縫鉆進(jìn)去。
“軒軒,餓嗎?”
“嗯嗯。”
“醫(yī)生說你只能吃白粥,面條之類的清淡飲食,你說想吃什么,我給你買?!?/p>
這,還有得選嗎?_我拒絕這種不公平限制!
“可是我想吃肉@_@。”我一向是肉食動物。
“不許饞嘴?!?/p>
“餓死算了?!蔽覍幩啦磺?。
“……吃點牛肉吧。”
“成交?!?/p>
……
他不一會就回來了,將病房門反鎖起來,做賊似的從一個黑色食品袋里掏出一個速食盒,里面是熱騰騰的水煮牛肉,真香:)。
兩個人開始狼吞虎咽起來,好爽。
“篤篤篤。”病房門響了。
“柳香軒病號?”外面護(hù)士小姐疑惑的聲音。
我們對望一眼,他迅速將東西一股腦收進(jìn)黑色食品袋里。然后去開門。
護(hù)士小姐進(jìn)來掃了一眼,滿臉懷疑的問:“這是股什么味?”
啊哈,當(dāng)然是牛肉香味。不過我們都沒敢吱聲。
她嘀咕幾句,又走了。
呼呼,O好險。
這時,他的手機(jī)響了。
“???柳阿姨,……在市一醫(yī)院,內(nèi)科402病房……?!?/p>
……
他居然把老媽招來了,這個混蛋!
“你那是什么眼神?”他掛上電話,不滿的看著我。
“誰讓你叫爸媽來的,你這個告密者?!蔽铱卦V他的罪行。
“好吧,如果不跟柳阿姨聯(lián)系,你認(rèn)為我能找得到房東大嬸?你這個笨丫頭再在家里躺一天,估計小命也差不多了。”他理直氣壯的反駁我。
“……?!蔽抑浪f的對,只得氣咻咻的不說話。
這時,敲門聲響起,他跑過去開門。
進(jìn)來的果然是老爸老媽。
媽媽一眼看見我掛著瓶500ML的液體,馬上兩眼一紅,抱著我哭起來,邊哭邊數(shù)落:“看看,翅膀硬了呢,你要是被拐了賣去非洲,可叫我怎么辦,啊,你這死丫頭,還算識相,懂得回S市,不然你可叫我上哪找,以后再敢跑,你先殺了我再跑……”
_不曉得為什么要被拐了賣去非洲?這是個很難懂的問題,不過,_我可不敢去細(xì)問老媽,誰有膽子誰問去。
老爸也是眼眶紅紅的,而且眼球布滿血絲,這時蹲在我的病床邊望我,仿佛再也看不夠似的,我賭氣別過臉去。
“軒軒,你爸爸可是一直都沒合過眼?!崩蠇尨虮Р黄健?/p>
“媽媽,我的要求并不高,您不要再幫著他了,您為什么還在幫著他?”
“再怎么不好,他總歸是你爸爸,你要尊重他?!?/p>
這時,我斜眼看見周俊鵬很識相的拉開門出去了。
“可是,媽媽,他還應(yīng)該是個丈夫,他是您的老公啊,您就沒有半點感覺嗎,媽媽!”
老爸的面部表情不自在起來。
媽媽沉默了。
氣氛說不出的壓抑。
我說錯話了嗎?我有些不安,可是,我沒有錯,我只是說了一些大人們不愿觸碰的事情。
“軒軒,你告訴你媽媽,我,會照顧好你們的,就跟從前一樣?!卑职忠粋€字一個字的說。
就跟從前一樣?跟哪個從前一樣?我正在腦瓜子里思索時,抬頭望見老爸和老媽的手已握在了一起,然后,老爸厚著臉皮,把老媽硬拉進(jìn)懷里。
哦也,老媽臉紅了,忽忽。
我咧開嘴巴傻笑。
“啊,生病真好?!蔽也恢阑畹牡?。
“死丫頭,胡說什么呢,你別得意,離家出走的帳還沒跟你算呢……”@_@興奮的女人就是這樣。
最后,老爸老媽一致的,齊心合力的拉周俊鵬吃大餐去了,扔下可憐的我,這個最需要人關(guān)心愛護(hù)的病號,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病房里掛點滴。
“媽媽,給我?guī)c好吃的哦?!蔽冶M量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子博取同情。
“不行,醫(yī)生說不能吃油膩的東西,呆會給你帶碗白粥好了?!保咦疃緥D人心。
“媽媽,那我餓死好了。”我估計重施。
“多餓餓也好,我讓醫(yī)生給你加點營養(yǎng)液,死不了的?!崩蠇尲樾Φ馈?/p>
“……>﹏<?!?/p>
老媽簡直比一個外人還狠啊,剛才周俊鵬還給我吃水煮牛肉呢,真沒天理啊,我還是不是你親生的女兒啦,你就忍心這樣對待你的寶貝女兒嗎?
可是他們?nèi)齻€已經(jīng)很沒人性反手關(guān)上了病房門。
…………
……三十滴……
……三十一滴……
……三十二滴……
……三十三滴……
…………
……一百零一滴……
……一百零二滴……
……一百零三滴……
…………
我無聊得淪落到數(shù)點滴的滴數(shù),慢慢的數(shù),要不是剛才吃了水煮牛肉,現(xiàn)在早就餓得要掛掉了。
老媽他們出去吃大餐,竟然把我忘了,真可憐,我的晚餐還沒有著落。嗚……
不過,那些白粥我也不稀罕吃,討厭,討厭,醫(yī)生,莫非你立志出家,硬逼著你那些可憐的病人也不能吃肉嗎?
……
那次從醫(yī)院出來后,我整整吃了三天燒雞。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