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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往事如煙
作者:陸沉   |  字?jǐn)?shù):3300  |  更新時間:2017-04-20 16:45:46  |  分類:

懸疑小說

趙銘認(rèn)罪了,小五也在保險公司找到了線索,趙倩茹所購保險的受益人正是趙銘。

錦繡命案到此便可以結(jié)案了。

卿清想,這大概是她在公安局見過的最快結(jié)案的謀殺案,也是她見過刑偵隊最沒面子的一次破案了。

陳隊的表情復(fù)雜度可想而知,不過,最后還是表達(dá)了感謝,握著楚西辭的手說:“這么多年不見,你倒是更勝從前?!?/p>

“我在國外也曾參與過幾個案子的偵破,算是比當(dāng)年有經(jīng)驗。”

“我會跟局長申請,讓你做警隊的顧問,你覺得怎么樣?”

“顧問就算了,我沒有興趣。”楚西辭收回手,插進(jìn)風(fēng)衣口袋,抬了抬嘴角對他說,“以后有什么案子陳隊需要幫忙,我一定隨叫隨到?!?/p>

“我記住了?!标愱犈牧伺乃募绨?,“下次見?!?/p>

楚西辭頷首:“告辭。”

卿清跳出來朝陳隊擺了擺手。

“陳隊,我也回去了?!?/p>

“去吧,路上小心點。”

小五一路把他們送到門口,看楚西辭的目光崇拜得幾乎冒出星星,就差沒要個簽名了,最后還是被路過的何斌給拽了回去。

卿清瞧著小五一臉不舍的模樣,忍不住笑道:“沉默先生,你這回要變成小五的偶像了?!?/p>

楚西辭側(cè)目看她一眼,說:“卿清,你收拾東西搬過來吧?!?/p>

“???”她愣愣地看著楚西辭從眼前走過,嘴巴張成了O型,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忙小跑著追上去,一本正經(jīng)地臉紅,“那個……我骨子里還是個比較保守的人,咱們昨天才重逢呢,速度太快了,慢點來?!?/p>

楚西辭知道她很認(rèn)真地想歪了,不客氣地?fù)軄y反正。

“你這種理解力干不了偵探,做我的助手,吃住全包,每月工資看表現(xiàn),但是有保底?!?/p>

條件很優(yōu)厚,她有點動心,遲疑了三秒,問:“那,平時都要做什么?”

“看我心情?!?/p>

“……”

真是個任性的BOSS,不過,她喜歡。

姑娘心底大笑三聲,面上繼續(xù)保持正經(jīng)。

“先說好,我可是個有原則的人……”

她的原則還沒來得及說,就被突然插入的車笛聲打斷了。

卿清一抬眼,看見了那輛熟悉的紅色賓利,下意識地低頭就想躲,顯然已經(jīng)來不及。

豪車停在她面前,車窗搖下,露出那張熟悉富態(tài)的臉:“清清,我來接你去吃飯了?!?/p>

她干笑:“我不餓?!?/p>

“我可是為了跟你吃飯一大清早從西郊開車回來的,我剛想給你打電話,沒想到咱們正好就碰上了!這都是緣分啊?!?/p>

“對不起,我……”

卿清還要拒絕,對方壓根不在意,目光落在了她身旁的楚西辭身上。

“這位是你朋友?帥哥,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

卿清小心翼翼地偷瞄楚西辭的臉色,他一向少有表情,此刻面容更是淡漠如霧。

“一日多餐和暴飲暴食是兩個概念,趙先生剛剛陪美女吃完,還是回家休息會吧?!彼高^車窗望著里面的人,目光淡漠如常,神色卻已有點不耐,“卿清這個人不太會拒絕,作為她的老板,我替她跟你說清楚,她真的對你沒意思,不是欲拒還迎。如果你以后再來找她,你會收到律師函,告你騷擾?!?/p>

他說完,邁步向前,從口袋里掏出車鑰匙,解鎖不遠(yuǎn)處的高檔黑色轎車,對身后的人淡淡喚道:“卿清,走了。”

“來了!”

卿清朝車內(nèi)還在發(fā)懵的男人抱歉地笑笑,拔腿追上楚西辭。

楚西辭拉開車門,坐上駕駛位,似笑非笑地望著旁邊系安全帶的人。

“這樣的人,追你半年?卿清,你耐性比當(dāng)年好很多啊?!?/p>

客觀來說,卿清生了一張標(biāo)準(zhǔn)的美人臉,所以身邊一直不乏追求者。高中的時候,有個喜歡她的男生,愛寫詩,還愛每天往她家門縫里塞情詩。有一次情詩正好被卿清的父親看到,結(jié)果可想而知,卿清被父親追得滿街跑。她第二天去到學(xué)校就抄起掃把,追著那男生繞學(xué)校跑了三圈。

卿清一臉狐疑地看向楚西辭:“你怎么知道他追了我半年?”

楚西辭啟動車,輕轉(zhuǎn)了方向盤往外開。

“我所了解的,遠(yuǎn)比你想象的多?!?/p>

這話說得她似懂非懂,畢竟他這個人實在太容易了解一個人,可他又能了解她多少呢?

她問:“楚西辭,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這是她幾個小時前問過的,被打斷的問題。

楚西辭專注開車,回答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客觀來講,我不知道的比我知道的要多?!?/p>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p>

他極輕地嘆了口氣,對她說:“其實我知不知道你的意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哪個答案能讓你滿意?!?/p>

“我想聽實話,我的事,你究竟了解多少?”她不依不饒。

他淡淡回答:“客觀發(fā)生在你身上的事,我了解的程度甚至超過你?!?/p>

卿清愣了片刻,在眼中眸光黯淡的瞬間,本能地側(cè)過身將頭偏向窗外。

她很少在人前流露出悲傷的情緒,眼下這一瞬間卻因為楚西辭的話,兩年獨自積壓的情緒洶涌上來。

她想她真的有個很優(yōu)秀的父親,身體力行地教她如何積極地看待生活,看待自己,所以,她樂觀開朗很愛笑。雖然有時調(diào)皮膽大得像個男孩子,但面容總是很溫和,待人客氣有禮貌……可父親卻沒來得及教會她如何當(dāng)一個好警察。

“楚西辭……”她轉(zhuǎn)頭看著他,不自然地扯開一抹笑,“你為什么聘我當(dāng)助理?”

黑色的高級轎車在紅燈路口停下,他側(cè)目迎上她的視線:“我設(shè)想了六種你能選擇的生活方案,和我在一起是你目前能做的最好選擇。”

這話聽著像表白呢。她笑一笑,如果對方不是楚西辭的話,她可能會真的以為是在表白。

“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前方綠燈亮起,他腳踩油門,車穩(wěn)穩(wěn)駛向前,傳來的聲音亦平穩(wěn)如常。

“你曾經(jīng)救過我的命,這是補償。”他認(rèn)真地回答,“而且你還會煮面、洗碗?!?/p>

這樣簡單粗暴的理由,足夠解釋他對她的一切反常行為。

卿清說:“沉默先生,我可以當(dāng)你的助理,這跟我救過你沒關(guān)系,因為我不僅會煮面洗碗,我還會所有現(xiàn)代人生活的必需技能,我可以照顧你的生活?!?/p>

楚西辭點頭表示認(rèn)同:“條件很誘人,還有呢?”

“所以,我曾經(jīng)救過你的命這一點,就不構(gòu)成你現(xiàn)在聘用我的理由。如果你想補償我,我們做筆交易?!?/p>

“我答應(yīng)?!彼Z氣平淡依舊,甚至都沒有問她交易的內(nèi)容。

但卿清知道,他明白她的意思。

她曾經(jīng)救過他的命,現(xiàn)在,她想要他幫忙,讓罪有應(yīng)得的人抵償她父親的命。這些她不愿多提及的心事,他知道多少,在一切因果償還之前,都無所謂。

卿清看著窗外飛逝的街景,漸漸地,明亮了面容,扭頭望著他,轉(zhuǎn)移了話題。

“哎,你剛剛跟趙錢說話的樣子好帥啊。”

“他叫趙錢?”楚西辭的嘴角譏諷地上揚,“真是個隨便的名字?!?/p>

“對了,你怎么知道他姓趙,還剛剛和美女吃過飯?”

“趙字刻在他的金戒指上?!背鬓o淡淡地說,“昨天晚上下雨,西郊通往市區(qū)的路段發(fā)生泥石流滑坡,現(xiàn)在還在清理,不能通車。他車內(nèi)夾層里有一只口紅,玫紅色,顯然是有人餐后補妝落在車上了。”

“那你怎么知道就是剛剛?”

“他嘴角印有相同顏色的唇印?!背鬓o悠悠瞥她一眼,“說不定,身上也有?!?/p>

卿清縮了縮脖子,禁不住要起雞皮疙瘩。

“幸虧沒上車……”

楚西辭幽幽側(cè)目:“你還想過上車?”

她忙不迭地舉起雙手,一口否決:“沒有沒有,我這是后怕?!?/p>

唯一一個在追她的土豪,就這么被打發(fā)掉了。卿清扭頭盯著窗外,嘆氣,一通抒情感慨。

“啊,秋天都到了,候鳥還沒飛回來,自作多情的姑娘,午餐都沒著落啊?!?/p>

楚西辭聽明白了最后那半句。

“前面有超市,你可以去買點東西。”

她理直氣壯地回了兩個字:“沒錢!”

他看著前方路面,聲音平淡:“皮夾在我外套口袋里,自己拿?!?/p>

卿清現(xiàn)在租住的地方,空間不大,但里面設(shè)備齊全,還有個陽臺,采光不錯。

楚西辭將她買的大包小包放進(jìn)廚房,返身回客廳,坐在從二手市場淘來的舊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

卿清從廚房里探出個頭來:“沉默先生,水在餐桌上,你要是無聊可以開電視看?!?/p>

“嗯?!彼瓚?yīng)了聲,卻沒有動作。

廚房的卿清揭開電飯煲,看著里面剩下的冷飯,聞了聞,沒察覺異樣,又嘗了一口,好像還可以吃。

她大聲問外面的人:“沉默先生,你想吃蛋炒飯嗎?”

“不想?!背鬓o硬邦邦地拒絕,“醬油拌飯有什么好吃的。”

“那好吧。”

卿清也沒空再管他,洗菜做飯,手忙腳亂地在廚房里忙活開了。

一道干筍炒肉剛裝上盤。

“能去你房間看看嗎?”

廚房門口忽然傳來的聲音嚇得她手一抖,險些摔了一盤菜。

她驚魂未定,嫌棄地?fù)]著鍋鏟趕他:“隨你隨你!”

楚西辭推開臥室的門,入眼的場景和他想象中差別不大。沒有很整潔,卻絕對不臟亂。女孩子喜歡用的瓶瓶罐罐寥寥無幾,桌上擺著小時候海賊王的模型,墻上貼著拳王阿里和山下泰裕的舊海報,房間角落里有練習(xí)的沙袋,還有一副拳擊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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