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牧野之城的大街上,鄭世榮很有優(yōu)越感。畢竟二十幾歲便擁有四星戰(zhàn)宗的修為,在牧野之城這種小地方,正是榮也算是數(shù)得上的高手了。
怡紅院的老媽子眼睛雪亮,鄭世榮離怡紅院還挺遠(yuǎn),她就迎了上去。老媽子一看就知道,鄭世榮是風(fēng)月場的老手,還是人傻錢多的主兒,自命不凡,自以為風(fēng)流倜儻。怡紅院的姑娘最喜歡這種人了。
“哎呀,一看就知道,這位公子是外地來的吧,咱們牧野之城還真沒見過公子這般英俊瀟灑、風(fēng)流倜儻的人物?!?/p>
鄭世榮覺得這牧野之城的老媽子的眼力,比朝都的老鴇強(qiáng)多了,說了一句大實(shí)話呀,他心懷大暢,抬手一錠金子塞進(jìn)了老媽子深深的乳溝里,笑道:“媽媽的嘴可真是甜,把你們這里最好的姑娘多給我找?guī)孜粊?。”說話間,已被眉開眼笑的老媽子挽著進(jìn)了大門。
“姑娘們,來貴客了……”老媽子一聲喊,“嘩”一下,鶯鶯燕燕出來一群花花綠綠的姑娘,因為老媽子這句話的真正含義是:凱子來了,姑娘們快來分錢啊……
鄭世榮來就是為了見識一下狐女,老媽子為難了。鄭大公子甩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老媽子立刻高高興興地引著鄭世榮去了狐女的狐貍窩。
老媽子拿著銀票還沒開心完,滿臉大胡子的大漢就遮住了她的光線,還沒整明白是啥事兒,就覺得胸前一涼。
今天真是財神高照啊,剛才那白臉公子剛?cè)M(jìn)來幾錠金子,胡子爺又塞進(jìn)來一錠。老媽子頓時覺得胡子爺那滿臉的大胡子都可愛起來。
“這位大爺看上我們這兒的哪位姑娘啦,媽媽我馬上給你安排?!崩蠇屪拥男β暱梢阅佀廊?,那群紅紅綠綠的鶯鶯燕燕再一次圍了上來。胡子大漢的眼神突然變得無比犀利,姑娘們只覺得身上一涼,老媽子頓時揮了揮手笑罵道:“你們這些小騷蹄子,這位爺看不上你們,該回哪兒回哪兒去,別掃了這位爺?shù)难排d?!?/p>
老媽子心頭發(fā)憷,這位胡子爺可不好惹,這氣勢,嚇人得很,剛才那一眼,差點(diǎn)兒沒把媽媽的魂嚇出來,雖然是個大金主,但要是應(yīng)對不好,只怕事兒就鬧大了。
“爺在我們這兒可有相好的姑娘?。俊崩蠇屪有⌒牡貑柕?。
“我要小狐貍!”胡子大漢似乎不喜歡多說話,說完一句話后,就拿出一疊明晃晃的銀票,不過卻沒給老媽子,而是在老媽子面前晃了晃。
老媽子的眼睛都亮了,差點(diǎn)兒沒把身子膩在胡子大漢的身上,這樣的男人才叫男人啊,有殺氣,有財氣,那身子骨,鐵板似的,有底氣……不過,小狐貍剛進(jìn)了鄭公子的房間,如果手腳快的話還在干活,手腳慢的話也許正在脫衣服呢。
心一橫,老媽子定了定神,心忖:“看來只能讓這胡子哥刷鍋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這刷鍋的事情總得有人做吧?!鼻辶饲迳ぷ?,老媽子媚笑道,“爺稍等一下,小狐貍這會兒正在化妝呢,你先喝會兒茶,我叫幾位姑娘陪爺聽聽曲兒。小狐貍化好妝我就讓她來見爺!”
“沒事,我直接去小狐貍房間找她,爺我就喜歡不化妝的小狐貍?!闭f話間胡子大漢徑直向樓上走去。
“爺、爺,你別急啊!”老媽子急了,咋遇上不講理的爺了呢,非得讓人明說小狐貍正在接客。
“大爺我難得來一次,我馬上要見小狐貍,媽媽你為何攔我?”大胡子甕聲甕氣地質(zhì)問。
“這個……”
“這個什么?爺?shù)臅r間很緊,別跟爺吞吞吐吐的?!焙右宦暲浜?,老媽子只覺得渾身發(fā)冷,不由自主地說了實(shí)話。
大胡子一聲冷哼,徑直向鄭世榮的貴賓房走去。
幽云狐女并不像想象中那樣風(fēng)騷入骨,反而像空谷幽靈,清靈淡雅,不施粉黛恰如初露小荷,讓人不忍褻玩。脫俗的容顏和那雙隱秀碧藍(lán)的眼眸,只是看一眼,便讓人無限銷魂。柔若無骨嬌小玲瓏的身軀,一步三搖,行若落葉飛花,坐如輕風(fēng)拂柳,端得是姿態(tài)萬千,讓人見之不忘。
鄭世榮感覺,這狐女比傳說的更加誘人,今日雖然砸了不少金子,但是太值了。鄭世榮計算了一下身上的金票,不由得嘆息了一聲,區(qū)區(qū)幾萬兩金票,只怕是不夠為狐女贖身。傳說曾有一狐女在靈寶閣的拍賣會上拍出了近五十萬的高價。此地不是鄭家的勢力范圍,想以勢壓人估計也不行,要不然,這怡紅院早就保不住這狐女了。
狐女經(jīng)過專業(yè)訓(xùn)練,知道如何取悅男人,更懂得如何把握男人的心理。鄭世榮見到狐女第一眼,就已欲火焚身,但那狐女清冷淡雅的氣質(zhì)又讓他不得不裝出風(fēng)雅的樣子,不然太丟面子了。
就這樣,狐女唱唱歌,陪陪酒,而后再摸摸手,說說話……鄭世榮聽完狐女講述的悲慘身世和大荒風(fēng)情后,同情心泛濫,一股男兒豪情直沖腦門,對這弱女子升起無限憐惜,于是在狐女依偎在鄭世榮懷里時,他忍不住又掏出兩張千兩銀票塞到狐女手中。而后雙方感情升溫,終于郎情妾意衣帶漸寬……
“嘭……”房門在悶響后“嘩啦”一聲倒地……郎情妾意浴火焚身的鄭世榮衣帶已解下了一半,狐女更是香肩淺露,風(fēng)情無限,卻被這突然的破門之聲嚇得二人欲火全消,情意全無……
鄭世榮心里這個氣啊,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爺爺我好不容易出一趟朝都,好不容易約上狐女,正是情意深重,馬上就要真刀真槍拼殺的時候,來上這么一出。若只嚇著本公子還好一點(diǎn)兒,竟然嚇著了狐女妹妹。
鄭世榮勃然大怒,心中殺機(jī)頓生,抬頭一看,就見一個大胡子冷然望著他和狐女,像是看著一對奸夫淫婦一般,老媽子則氣喘吁吁地追在后面??吹竭@架勢,急了,說道:“爺,咱們這里是做生意的,你不能這樣,小狐貍正在陪客人……”
“給我閉嘴!”大胡子冷冷一喝,老媽子不敢再說了,她感覺到了一股殺意。老媽子給身后的龜公遞了個眼色,這個人她可得罪不起,只好去請能當(dāng)家做主的人來解決了。
狐女一副受驚的樣子,慌忙理好衣衫,被眼前的情況弄得不知所措。她的工作都是媽媽安排的,作為專業(yè)人士,要讓客人自愿把錢塞到自己的手里,還問夠不夠花。哪想到箭在弦上了竟沖進(jìn)來一位胡子大爺,眼前這位白臉哥哥長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可比那傻大黑粗的胡子叔叔可愛多了,于是狐女小鳥依人般挽著鄭世榮的胳膊,尋求庇護(hù),霎時間激得鄭世榮男兒氣概上涌,怒罵道:“不知死活的東西,敢打擾本公子的雅興,今天看在狐妹妹的面子上,你自挖雙目滾出牧野之城?!?/p>
“就憑你這個小白臉?”大胡子冷冷反問,傲然道,“你乖乖將小狐貍讓給本大爺,本大爺今天就不和你計較,這里有錠金子,就當(dāng)是給你的賠償?!闭f話間,大胡子自懷中掏出一小塊金子,拋了拋,一臉輕蔑。
鄭世榮怒了,長這么大從沒有人敢這樣和他說話,居然像羞辱乞丐一般羞辱他,那錠金子不過數(shù)兩而已,拿出來打賞都不好意思,對方居然說是他的賠償金,明顯就是羞辱。他仔細(xì)打量一下大胡子,并未感覺到戰(zhàn)氣,竟是一個完全沒有修為的普通人,螻蟻般的人也敢在他面前囂張。嬸可忍叔不可忍,一揮手,一股鋒銳無匹的淡黃色戰(zhàn)氣之刃削向大胡子的脖子。他不想與螻蟻對話,那對他是一種污辱。
大胡子笑了,低喝道:“好啊,居然敢和我動手?!闭f話間,一抬手,像沒事人一般將那氣刃拍碎,身子一晃,瞬間掠到鄭世榮面前,抬手就是一拳。
“你是誰?”鄭世榮終于覺察到不對了,對方根本就是有備而來。來不及多問,那只拳頭在他眼前不斷放大……
鄭世榮大吃一驚,他本以為對方只是個普通人,根本就沒在乎,只發(fā)出一道氣刃想直接滅殺對方,沒想到對方竟然空手擊碎氣刃。鄭世榮畢竟是貨真價實(shí)的四品氣宗,氣刃比百煉精鋼的刀劍絲毫不差,對方竟然輕描淡寫地?fù)羲榱耍藭r還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攻向自己。
“呀……”鄭世榮一聲怒吼。
“天炎勁!”鄭世榮身上一股火焰般的氣旋涌出,形成一股黃色的浪潮沖向大胡子,房間里的桌椅在這股黃色的浪潮中化為粉末。
老媽子驚呼著跌了出去,撲面而來的熱浪讓她的滿頭青絲瞬間成了波浪卷,強(qiáng)大的氣壓讓她喘不過氣來。
“轟……”鄭世榮的手掌被大胡子巧妙撥開,大胡子左臂的衣袖被鄭世榮發(fā)出的天炎勁化成粉末,露出一截玉石般瑩潤的小臂。很難想象一個傻大黑粗的大胡子會有如此白嫩的手臂,不過對于鄭世榮來說,卻是要命的手臂。
鄭世榮擊出的天炎勁并未消散,而是被撥到了墻面。轟的一下那股黃色的炎浪如擊在山崖上的浪花般濺射開來,房間四面的墻壁頃刻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