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馬小帥忽略了一個很嚴(yán)重的問題,而事實也遠(yuǎn)比他想到還要糟糕許多,因為當(dāng)他無可奈何的選擇徒步回相國府時才悲哀的發(fā)現(xiàn),這具身體,也就是倒霉姑爺,居然是個路癡??!
所以在從皇宮回到相國府最多不超過半個小時的路程里,馬小帥始終像是無頭蒼蠅似地在慕容城到處亂撞,這種情況持續(xù)了大概一個多時辰后,他總算想起張口詢問路人,可盡管這樣,他也足足花費了兩個多時辰才回到本就不算遠(yuǎn)的相國府。
日落西山,當(dāng)馬小帥拖著疲憊的身子走近那道大紅漆門時,已經(jīng)累得瀕臨昏倒,他在一次忍不住咒罵這具身體,正如當(dāng)初淺月諷刺的那般說法,這張德福的確是個藥罐子,而且還是弱不禁風(fēng)的那種。
跨進(jìn)大門,馬小帥除了狼狽喘氣之外,腦子里也在想著事情。
他覺得自己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有必要好好鍛煉鍛煉身體,除了這排骨似地身材不怎么好看之外,他下意識的想到另外一個很嚴(yán)重的問題,那就是自己能不能在夜晚床上捍衛(wèi)男人身份這件關(guān)系到今后性福生活的事。
想到昨夜半個小時大戰(zhàn)過后,腰酸腿疼的情況,馬小帥更是一陣膽寒。
“姑爺?!?/p>
馬小帥正想著,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喚,聲音有些熟悉。
抬頭,見身前站著那個叫二狗的家丁,只是面色好像有些焦急的樣子。
“什么事?”
馬小帥有氣無力的應(yīng)了聲,腳下卻是不停的朝府內(nèi)走著,他現(xiàn)在只想盡快回到后院房間內(nèi),倒在床上舒舒服服的休息一會,剛剛一番折騰,實在疲憊緊。
那名叫二狗的家丁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的漢子,個子挺高,身體也壯實,尤其是那張粗狂的臉,十足的彪悍形象,只不過這個平時表現(xiàn)的有些木訥的漢子此時卻一臉焦急神色,絲毫不假。
“姑爺,你……你沒事吧?!?/p>
“沒事。”
“那您……您剛剛是在…”
面對二狗吞吞吐吐的詢問,馬小帥可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路癡,貌似這個時代也并沒有這個說法,真要說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那這笑話還真就是大了。
“剛剛回來,在街上轉(zhuǎn)了會?!?/p>
聽到這話,二狗明顯的長出一口氣。
“姑爺你沒事就好,小姐和老爺一直擔(dān)心你呢?!?/p>
“到底怎么了?”馬小帥疑惑的道。
“哦,是這樣,本來老爺安排轎夫和我們幾個兄弟去接姑爺?shù)?,誰知道去了之后等了半天也不見姑爺出來,然后托人問了一下說姑爺早就走了,我們就回來了,可回來聽說姑爺還沒到,我這不是正出門”
“哦?!?/p>
馬小帥點點頭,有氣無力道:“我沒事,今天走的比較早而已。”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哦對了姑爺,老爺吩咐你要回來了去他哪里一趟?!?/p>
馬小帥繼續(xù)走著,道:“恩,我一會就去,你先下去吧?!?/p>
“是,姑爺?!?/p>
二狗走后,馬小帥并沒有直接去東方慕的西廂房,而是徑直走到后堂。
見到東風(fēng)雪玉,是在后院的花園邊,小丫頭正坐在石凳上,支著下巴面色有些焦急的看著后院的前方小路,以至于馬小帥剛剛走進(jìn)來,第一時間就被她發(fā)現(xiàn),見是自己一直擔(dān)心的相公,東方雪玉立即一路小跑過來。
“相公,你回來了?!?/p>
馬小帥點點頭,看著東方雪玉焦急的樣子,心頭那絲疲倦總算減輕了一些。
或許是因為昨夜初為女人的原因,東方雪玉明顯與前些天很不一樣,雖然沒有施粉化妝,可面上那那絲紅潤卻格外動人,整個人都有種煥然一新的光彩,甚至于身材比之昨天更加豐腴了些。
“相公,你去了那里,為何現(xiàn)在才回來?”
“哦,隨便逛了逛。”馬小帥隨意的答道。
“這樣啊……那相公先會房間休息一下吧?!?/p>
東方雪玉點點頭,挽著馬小帥朝著房間內(nèi)走去,“逛了這么久,應(yīng)該累了吧?
聞言,馬小書故作姿態(tài)的撓了撓頭,呵呵傻笑。
東方雪玉別樣風(fēng)情的白了他一眼,有些責(zé)怪道:“相公以后不要這樣了,就算是要逛可以讓雪玉陪你啊,你一個人出去也不跟我說聲,人家擔(dān)心你……”
說著話,兩人走進(jìn)房間。
東方雪玉招呼著馬小帥坐在椅子上,拿起手邊的茶壺倒了杯熱茶遞了過來。
“相公,今天第一天上任感覺怎么樣?”
“呵呵?!?/p>
馬小帥笑了笑,無所謂道:“還不就是那樣,還好吧?!?/p>
東方雪玉坐在一邊,支著下吧看著低頭喝茶的馬小帥,有些好奇的問道:“相公,我還不知道你在哪里任職呢?!?/p>
“后軍司?!?/p>
“后軍司?”
東方雪玉略微皺起眉頭,喃喃念著“相公,這后軍司可是個敏感部門?!?/p>
馬小帥一愣,“怎么說?”
東方雪玉不無擔(dān)心道:“后軍司管理一國糧草武器,不管從政治,軍事方面都是極其敏感的衙門,單從明面上來說,就同時和國庫,軍工,地方守軍和邊境軍隊有著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這些還都暴露在外的,暗地里應(yīng)該還有些其他的門道,我估計和一些商家大戶和大批地方官員應(yīng)該有些暗地里的交易,在就是后軍司這個衙門也比較特殊,一方面從國庫財政領(lǐng)取銀子按朝廷規(guī)劃置辦糧草武器,另外一方面發(fā)放武器裝備和至關(guān)重要的糧草時暗箱也多,就說上等武器的和精料糧草,首先給誰,在給誰,或者干脆不給或者少給,都是有說法的,所以說這后軍司可謂是朝廷和軍隊的一個不是很不顯眼的中間衙門,牽一發(fā)動全身。”
說到這,東方雪玉突然抬頭。
“相公,你是什么官職?”
馬小帥此時被東方雪玉一番話弄的有些暈乎乎的,聞言下意識的回答倒:“司務(wù)”
“司務(wù)?”
東方雪玉點點頭,眉頭略微舒展了些“這個司務(wù)倒是沒有那么多道道,相公你謹(jǐn)慎點做事應(yīng)該沒什么事的?!?/p>
馬小帥愣愣的看著暗自沉思的東方雪玉,一時間愣神,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眼中標(biāo)準(zhǔn)的賢妻良母的她竟然對政治有著如此敏感的思維,就她剛剛說的話,一語道出了后軍司的特殊,而這些東西就算是馬小帥自己也還懵懵懂懂。
“雪玉……”
“???”
東方雪玉聞言回過神來,抬起頭,看到馬小帥直勾勾的眼神,一時間誤會了意思,下意識的聯(lián)想到昨夜的癲狂,一時間面紅耳赤好不誘人。
馬小帥還沒覺得什么,這時心里只有驚嘆。
“雪玉,你…你怎么知道這些的?”
“啊……”
東方雪玉愣了陣,這時才意識到自己誤會了馬小帥,面上的潮紅還未退去,心里更是羞愧難當(dāng),想到自己心里那點羞人的想法不禁偷偷罵自己不知羞恥,說這話也變的吞吞吐吐。
“是…是爺爺?shù)囊恍恍┩帕钠?,我…聽進(jìn)去了些?!?/p>
好半天說完,馬小帥也恍然大悟的一拍頭,是啊,生在官宦人家,雖說大家閨秀深居簡出,可也難免耳濡目染,自然是比普通人對政治更加敏感,不過明白歸明白,東方雪玉的擔(dān)心馬小帥也暗暗記下,正如她所說,這后軍司的確是個敏感部門,自己剛剛上任,什么都不懂,還是小心謹(jǐn)慎為好。
“對了雪玉,我這會挺累的,我先休息會?!?/p>
東方雪玉這才馬小帥的疲態(tài),心疼的皺起眉頭,道:“相公是走累了嗎?”
“呃……是啊,有點。”
東方雪玉聞言恨恨的敲著自己的頭,什么話也沒說,一陣風(fēng)似地跑走了。
馬小帥端著杯茶,目瞪口呆,怎么了這是?
好在東方雪玉離開沒多久,在出現(xiàn)時她手中正端著一個不大的木盆,似乎里面裝有熱水,正不斷冒著熱氣,馬小帥這才恍然大悟,感情這丫頭是給自己乘熱水泡腳啊。
“相公……”
東方雪玉將木盆放在馬小帥腳邊,蹲在地上幫馬小帥脫著鞋襪,仰起臉,精致的臉上寫滿了自責(zé),有些忐忑的道:“相公,都怪雪玉不好,以后我會注意伺候你的。”
馬小帥有些別扭,剛想說自己洗就好,卻忽然想到這個時代的文化背景,似乎女人伺候丈夫是天經(jīng)地義的,并且伺候不好還會被外人恥笑,就連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也不例外,想到這,馬小帥也就沒有駁東方雪玉的好意。
“沒事,這些事情讓下人做就好了。”
“不可以的,這些都是雪玉該做的。”
東方雪玉難得在馬小帥面前流露出堅持和倔強,似乎在馬小帥的印象里,她一直都是以一種善良乖巧,出身大家卻不失賢良淑德的形象出現(xiàn),而東方雪玉之所以有如此表現(xiàn),除了世俗觀念之外,更多的是因為那一絲剛剛?cè)计鸢l(fā)自內(nèi)心的關(guān)懷。
或許對于她來說,選擇自己喜歡的夫婿時間奢侈的事。
事實上,當(dāng)初東方慕提出要為他選一位滿意的夫婿時,她并沒有反駁,當(dāng)然也說不上高興,對于從小被那位慈祥卻不失嚴(yán)厲的爺爺?shù)慕逃?,?dāng)然還有這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泛濫的社會背景,使得他骨子里生長的逆來順受,在她看來父母之命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妥,對于自己素未謀面的相公,他雖然心里有期待,可卻不會過多的想要改變什么。
當(dāng)馬小帥第一次出現(xiàn)在她的視野中,是在新婚之夜的婚房內(nèi),因為馬小帥不俗的長相和彬彬有禮,讓她心里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和慶幸,而因為妻子身份,她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谋憩F(xiàn)出關(guān)心也體貼,當(dāng)然,這也僅僅是因為妻子身份。
然而經(jīng)過這幾天的接觸,馬小帥的種種表現(xiàn),極大程度上塑造了一個好丈夫的形象,這一切落在她的心里無疑點燃了那一絲春心萌動,尤其是昨夜里心甘情愿的交出自己的身子,無疑是對這份剛剛升起的愛意的付出,從那之后,她真正成為了一個女人,也心甘情愿的接受了屬于她自己的另外一個身份——馬小帥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