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總?。∧悄愕艿?,看你那樣兒又十分寵他,不會將他送上斷頭臺成待罪羔羊吧?以你的社會交往和一往的英明決策,一定把雜志社的大門頂?shù)脟?yán)嚴(yán)的,我們充滿信心!”
莫躍之當(dāng)然不會將自己的弟弟就是莫名透露出去,讓他整日被記者圍著,他有職責(zé)保護(hù)他,他也深知莫躍銘對那樣的場合不習(xí)慣。但他又怎能放過詩曼呢!此時他有被人甩掉的苦澀心清,但這花心女人移情別戀的男人是自己最疼的弟弟,雖依舊有些酸溜溜,暗忖我哪一點(diǎn)比不上那不爭氣的活寶貝,但說不出口,怎么說也沒有吃大虧,便宜讓自家占了,于是沒笑容不慍不火道:“別給我灌迷魂場,我腦袋清醒的很,怎么說也是你將他的文章刊上雜志的,而且不問真與假,莫躍銘一向不愛拋頭露面,定是你的慫恿,或是其他原因,他陷入今日地步,多半都是因?yàn)槟?!?/p>
濤曼此時感到危險期已過,把麻煩整個兒的塞給了老板,立時反守為攻,不服氣道:
“老板,剛才你還要我把罪魁禍?zhǔn)椎拇篁_子謊言家交待出來,我說出來了,莫躍銘就是莫名,是你弟弟于是就盡力為他開脫罪責(zé),而且言外之意,是我將他引入歧途,也就是將你的老弟帶壞了,你也太自私了吧!”
莫躍之奈何不了詩圣,她是大學(xué)中文系畢業(yè),才高八斗,靈氣十足,口鋒利害,莫躍之這“土八路”如何在嘴上說的過,于是擺擺手道:“我并沒有陷你于不義,何況你是我的屬下,躍銘的朋友,但你得下班后隨我去找那小渾球,看他到底在婆什么鬼把戲,有了詳細(xì)情報,應(yīng)付那些“蒼蠅”也底氣十足些!”
詩曼斜著美目裝著不情愿的樣兒,最后無可奈何道:“好吧,我就拉你兄弟一把,但你得說說莫躍銘,也就是莫名住哪里,在哪里工作!”
現(xiàn)在這兩個人,莫躍之問詩曼的問題戲劇般的變成了詩文來問莫躍之,莫躍之無奈道:
“我們世代書香門弟,在城里有舊宅,在鄉(xiāng)下也有故居,現(xiàn)在我和躍銘在城里舊宅住,他看的書比我多,頭腦比我滑,但不務(wù)正業(yè),研究幾天玄學(xué),又去自由撰稿.過幾日再去探險郊游,說來說去我也不知他從事什么職業(yè)!”
“那……那他是什么畢業(yè),以前的工作呢?”
莫躍之大眼一輪,瞪了瞪詩曼,詩曼吐吐舌頭露了個鬼臉,依舊笑著聽他坦白。莫躍之反問道:“這個問題很重要嗎,是不是對他動了心,想更深的了解他,我告訴你,躍銘不但英俊瀟灑,才華非凡是一個優(yōu)秀的……”
詩曼臉上一紅,嚷道:“好啦好啦!別自賣自夸,給自己弟弟作免費(fèi)宣傳,當(dāng)免費(fèi)媒人?!?/p>
總之他是個女孩子夢寐以求的,爭來搶去的稀有動物是不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他真的不錯,大學(xué)中文系高材生,本來分在市文化局,后來他說要下海自己干自己的事,就辭職了,真是個渾蛋!”
“你看你,前半句說他不錯,優(yōu)秀,后半句又說他渾蛋,看來你還是不了解他,說不定我還了解的多些,必竟我們是同行,同行惜同行,我認(rèn)為他做的對,因?yàn)槲乙彩寝o職之人!”
“你別誤會,我可不敢說你的長短!”
辦公室里硝煙飄散的一干二凈,莫躍之一邊心事重重,邊又與詩曼商量了一下詳細(xì)對策,詩曼好奇心特重,也想看個究竟,當(dāng)然同意莫躍之想法。不知不覺就下班了,莫躍之哪里還記得那封信,將之一折塞進(jìn)西服口袋里,就匆匆?guī)е娐鼜墓竞箝T偷偷溜出來,徑直開車向家里趕。
轎車七拐八轉(zhuǎn),駛?cè)肓诉@個古城中最古老的小巷子里,巷子兩側(cè)的房屋一看就是上百年的古老建筑,詩曼透過玻璃向外東看西看,訝然道:“我在這個美麗古城生活也有幾年了,怎么就不知道還有這么一個古老巷子,巷子里的東西恐怕都是稀珍寶物,價值不菲!哪一天,我一定帶相機(jī)來將這里珍寶都拍下來!”
眼睛看著前面的莫躍之自豪道:“不錯,這里的房屋上百年,是國家一級文物,就是巷子里的古樹,也是重點(diǎn)保護(hù)對象!”
“這里的人該不會是一級文物,國家重點(diǎn)保護(hù)對象吧!”
“你少鉆牛角頭,我是說不過你,但你這張利嘴,肯定是說不過莫躍銘,在學(xué)校時,他就是有名的鬼才,演講能手……”
說著說著,莫躍之就有些洋洋得意,因?yàn)榈艿艿墓鈽s也是他的光榮,弟弟的名譽(yù)有他的一半辛勞。詩曼咯咯嬌笑道:“一說又說到他頭上,他在我面前從不搶辯.好象和一個學(xué)生在認(rèn)真聽講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男孩子追女孩子,口才特別好,話特別多,千方百計引女孩注意:
雙方熟悉了。相愛了,就女孩的話多,男孩子話少;等結(jié)婚后,不是相互話少了,就是相互話多了,你們是不是正在第二階段!”
詩曼對愛十分敏感,大概這是學(xué)中文的天性,臉上一澀,笑道:“老板對這些了解蠻深刻的嘛,對了,我們怎么沒見過尊太太!”
莫躍之立時臉色蕭瑟之極,沉默良久,依舊沒有言語,詩曼立時知道不妙,自己多嘴了,恰在這時,莫躍之將車停在一座十分氣派的舊社會是大富人家模樣的房前道:“到了!”
車剛停穩(wěn),詩曼就溜下了車,擺脫了窘境,站在宅門之前,暗暗乍舌,莫躍之停好車,徑直走過來,說道:“我和弟弟就住在這里面,這房是祖輩留下來的,祖輩聽說是前清的一位不大不小的官員,解放后,差點(diǎn)就收歸國有!”
“這樣的好東西,早就應(yīng)該收歸國有了,反正這座大屋是舊社會的剝削品。但話又說回來,如果收歸國有,經(jīng)過十年動亂,只怕早將這文物拆下當(dāng)柴火了,至少沒有這么完整,中國人都這樣,不是自己的東西不知道珍惜,如果許多文物古跡分到個人頭上,這樣的大屋比比皆是,如今也不會說珍貴了!”
“你們這些文人,知識越多越反動,說話也尖刻之極,看來古代秦始皇焚書坑儒得從新評價,難怪會鬧什么學(xué)潮動亂的!”
“你們這些文人!難道你就不是嗎?”“哎,怎么說也沒你們讀的書多,如今這時代,我們那點(diǎn)知識算什么,只能算文盲!”
說著莫躍之摸出鑰匙打開了大門,一進(jìn)大門,是個古型的大院,院里有花圃,有水潭,有假山噴泉,但在空處鋪上了現(xiàn)代的草皮,一切看上去都井然有序,雅談幽靜。保養(yǎng)的如此之好,可見有專人打理!詩曼立時如劉姥姥進(jìn)了大觀園,歡快的如一只小鳥,在花間蹦蹦跳跳,又到潭邊,扶著垂柳,拔弄柳枝觀看逗弄池中的魚,深深的吸著這里新鮮而古樸的氣息,立時心曠神信,邊拔逗著池水邊道:“我現(xiàn)在才明白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是什么時道。生長在如此環(huán)境中,出現(xiàn)一位溫文儒商和才華橫溢的學(xué)者也不足為怪,若我生長在這里,肯定會美麗許多,更有才氣,更有氣度……”
說到這里,詩文才發(fā)覺后面沒有動靜,奇怪的回頭,莫躍之并沒有陪她到這里,此時已沒了影兒,立時氣嘟嘟道:“這人到哪兒去了,庭院深深深幾許,侯門深深深如海,看來不假!”說著飛瞟了幾眼后面的三層木質(zhì)朱漆青大瓦的古代樓房,顯得莊嚴(yán)肅穆,嬌聲輕罵道:
“莫名這個小澤蛋,看上去誠實(shí)可愛,原來也會騙人,這么好玩的地方,也不帶我來玩,待會兒,定要揪住他的耳朵問個明白!”
一想到莫名(莫躍銘),詩曼立時心中涌動著微微漣漪,仿佛自己輕飄飄的,原來一種喜悅般的甜密,偷偷的興奮,臉上也不由有些不自然的發(fā)燙,暗暗。已驚道:“難道真如老總所言,我已不知不覺愛上了那個幽默好動的大孩子嗎,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詩曼想硬壓下心猿意馬,不讓這種感覺漫延,但那種感覺越壓越強(qiáng)烈,不從東邊冒出來,就從西邊冒出來,一個勁兒的上涌,往腦海里灌。詩曼不由自主的朝那邊看,希望白西牛仔褲的莫名驚喜的沖出來,向自己大喊大叫。
但希望歸希望,出現(xiàn)的是西裝革履的莫躍之。莫躍之匆匆走了出來,臉上已焦急的冒出了汗,還在幾丈之遠(yuǎn)就道:“不好,那渾球失蹤了,怎么辦!”
詩曼大失所望后心里一驚,問道:“不要著急,大男人一個,怎么會失蹤,說不定他出去玩了,現(xiàn)在不想回來呢!”
“不可能,他很少出門,偶爾去玩他也會提早打電話告訴我,讓我放心,從沒例外過,不行,一定是他出事了!”
說著莫躍之臉色有些蒼白,與在雜志社指揮若定判若兩人,匆匆就欲去尋找。詩曼深切的感到他們兄弟相德以沫的濃濃親情,忙道:“先不要慌,你發(fā)現(xiàn)房中少了什么沒有,他給我文章時說他想離開這里一段時間,去靜靜心,我問他去哪里,他神秘兮兮沒有說,只說最多一個月就會回來!當(dāng)時他并沒有什么不快樂,也沒有什么異常,還請我玩了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