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骷髏戰(zhàn)將這份狠辣和縝密,顯然保留了生前的記憶,想到此處,風嘯天心底一突,絲毫不敢大意,否則難免一時失足成千古之恨!
風嘯天爆退之間心念電轉(zhuǎn),若是一般的骷髏尚可以速度制勝,或者憑借泰阿劍之威硬拼,而面對骷髏戰(zhàn)將自己的速度恐怕連蝸牛都比不上,硬拼更和送死無疑,盤算之間發(fā)現(xiàn)唯有憑借劍陣之威化解當前危機,但是劍陣用一次就少一次,誰知道后面會不會有更恐怖的骨獸,風嘯天不禁一陣猶豫。
就在這一猶豫之間,骷髏戰(zhàn)將戰(zhàn)刀鋒芒逼近眼前,席卷的氣勁攜帶無數(shù)狂沙,化作牛毛細刃,在風嘯天身上割扯,造成傷口數(shù)千,堪比凌遲。
“活不過眼前,何談以后!”
眼底閃過狠辣之色,一滴精血被風嘯天逼出指尖,沒入劍陣羅盤之中,一股莫名的波動涌入風嘯天心田,這一股波動宛若來自亙古之前,蒼涼厚重,依稀間,風嘯天仿佛再次落入鐵血沙場,而此刻的他卻坐擁千萬英靈,揮手間可屠戮眾生,以驚世殺意為橋直達彼岸,亦可花開花落再造輪回!
骷髏戰(zhàn)將一聲長嘯,面露猙獰之色,這個可惡的人類竟然膽敢殺死自己的坐騎,真是罪無可恕,定要將他凌遲,靈魂受盡天風侵蝕而死。
戰(zhàn)刀鋒芒迫近風嘯天面門,距離眉心也僅僅一線之隔,但是這一線之隔卻再也無法縮短一絲,骷髏戰(zhàn)將眼神一變:“咫尺天涯!”
“怎么可能?”骷髏戰(zhàn)將突然感覺附近的死氣一陣躁動,一抹天地之力陡然出現(xiàn),將死氣迫退,一股難言的危機涌上心頭,如芒在背,鋒刃割喉:“不好!”
骷髏戰(zhàn)將眼中鬼火一陣跳動,顧不得斬殺風嘯天飛速暴退!
“太遲了!”風嘯天眼底寒光一閃,手中劍陣羅盤陡然激射出萬丈紅光,化作一朵嬌艷的曼陀羅,如火,如血,如荼,一縷思愁柔和一抹異香,愁斷肝腸,泣血三分,卻又死死相守。
開一千年,
落一千年,
花葉永不相見,
情不為因果,
緣注定生死!
整片戰(zhàn)場仿佛在曼陀羅出現(xiàn)的瞬間,都彌漫的哀傷的氣息,骷髏戰(zhàn)將飛退的身形陡然一頓!
骷髏戰(zhàn)將瞳孔中的鬼火陡然一陣緊縮,只見其微盾的身形不知何時爬上了一抹血色的光芒,嬌艷如火的曼陀羅悄然萎縮,片片花萼飄落,帶起無盡蕭索之一!
葉落花開,花落葉展,是為無盡消亡!
“不!”骷髏戰(zhàn)將周身金光暴漲,氣勢倍增,卻無法在消亡之海掀起半點波瀾!
花萼過處,盡歸消亡,這揮手間便可引發(fā)天地異象的強者,盡然在劍陣羅盤威勢之下毫無抵擋之力,悄然消亡,這凄美的滅殺讓風嘯天陣陣心寒,單單劍陣羅盤就擁有如此威能,那人若是在全盛更是何等的驚天動地!
滅殺骷髏戰(zhàn)將之后,曼陀羅花并未徹底凋零,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何謂輪回,何謂輪回!
我是一滴千年淚,女媧造人所剩水。不羨九宵天長久,為緣人間幾輪回。我自娥英心凝結,瀟湘竹上漫滴落,斑斑駁駁。傷情時節(jié),鐫為別離的簫瑟,每每殘陽伴……
依稀間曼陀羅傳出如泣如訴的低吟,伴隨著曼陀羅慢慢凋零,點點嫩芽悄然抽枝,嫩芽反向席卷,如輕風拂面,情人愛撫!
風嘯天猛然驚醒,欲避開曼陀羅枝葉,卻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難以移動分毫,花謝凋零,枝葉新生,一掃殺氣騰騰死氣瑩然之感,風嘯天任由其纏繞周身,層層綠意包裹,風嘯天周身傷痕肉眼可見的恢復,滾滾生機如風如浪!
風嘯天猛然一聲大喝,綠意散去,卻發(fā)現(xiàn)哪里還有茫?;哪嫩欅E,入眼全是數(shù)丈粗細的巨木遮天蓋地,腳下盡是烏黑的枯枝敗葉!
雖然脫離大漠,但是心底卻沒有絲毫歡喜之意,只見這無數(shù)遮天巨木盡是灰黑之色,看不到半點綠意,本應生機盎然的原始森林,卻充斥著濃厚的死氣!
風嘯天緊握劍陣羅盤,卻猛然發(fā)覺劍陣羅盤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三道深深的裂痕,風嘯天心疼的心底一陣抽搐,兩次,還有兩次,這劍陣羅盤就會徹底破碎,如此重寶要是可以無限使用該多好,縱然不行,在多了十次八次也好啊,心底無奈的抱怨一下,小心的將劍陣羅盤抽入懷中,在劍陣羅盤抽入懷中的剎那,劍陣羅盤的裂痕之中散發(fā)出絲絲綠意,一閃而沒!
“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風嘯天忍不住抱,爬上一棵沖天巨木茫然四顧,卻發(fā)現(xiàn)這一片森林茫茫不著邊際。
數(shù)日以來,風嘯天行走在森林之中,卻沒有遇到一只動物,除了巨木就是荊棘藤蔓,若非時??梢月牭疥囮嚳耧L呼嘯,縱然其心志堅定,也早已崩潰!
這一日,風嘯天尋到一個樹洞避雨,忽然間耳中隱隱聽見有叮叮當當?shù)慕圾Q聲,風嘯天立刻就判斷出周圍有人在打斗,而且打斗的雙方還在不停的靠近自己的方向。
風嘯天心底一陣歡喜,總算遇到人了,好在風嘯天盡是按耐住沖出去的遺忘,急忙翻身躲在樹洞內(nèi)側(cè)陰影之中,若是不仔細探查很難發(fā)現(xiàn)這里藏了一個人,他心中暗自想著,“最好兩敗俱傷,如此一來!自己說不定可以救助一方,從而離開這個鬼地方!”
就在風嘯天暗自盤算之際,前面的不遠處陣陣轟響,方圓幾十丈的方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夷為平地,縱然數(shù)丈粗細的巨木都抵擋不住那一股力量的沖擊,斷口處平滑無比,顯然是利刃所斬,隨后數(shù)道人影出現(xiàn)在那片空地上。
其中一位女子青光護體,手持瑤琴,面遮青紗,身著湖綠羅衫,身形婀娜,肌膚雪白,細膩如凝脂,雙眸如星,青紗之下鼻梁秀挺,溫婉端淑,幾欲讓人揭開輕紗,一窺真容。
此時的青衫女子極為狼狽,即便有秘寶釋放青光護體,依舊衣衫破碎,披頭散發(fā),整個左臂的衣服都被扯碎,露出一段白藕般的玉臂,上面竟然也有絲絲劃痕,透著絲絲血色。
風嘯天見狀心底竟然涌起陣陣絞痛,好似最珍愛的魁寶被人摔碎一般,幾欲沖出樹洞,將其擁入懷中細細呵護。
強行按耐住心底的沖動,風嘯天陣陣苦笑,不知何時開始自己的定力竟然變得如此之差,見識了那么多的紅顏禍水,美人心計,自己竟然還會擁有如此沖動,無奈之下,唯有緊念靜心咒,同時心底不斷暗示如此女子絕非善類,決不能因此陷入泥潭。
平復心境之后,風嘯天小心的趴在一側(cè)靜觀其變。
此時青衫女子的周圍,圍攏著九個淡淡的虛影,身材豐滿,只著寸縷的妖艷美女,她們介于虛實之間,就猶如鬼怪一般,在青衫女子身邊飛來蕩去,輕紗舞袖,口中傳出陣陣輕吟,堪比絲竹,猶若情吟。
風嘯天聞之,一陣心神激蕩,七情六欲交纏就錯,暗叫不好,猛咬舌尖,堪堪確保識海一絲清明,他心底一驚,心中暗道:“這詭異的美女,介于虛實之間,面若桃花,又似馬面,這絕非人類,又是什么東西?”
就在風嘯天心中震驚的時候,又有三道身影射來,停在青衫女子面前,當前一個,身著白衫,一副輕浮浪蕩之色,衣著華麗,滿身珠光寶氣,顯得異常庸俗,可是他卻還偏偏學人家鼓弄風雅,手持一把金黃折扇,裝模作樣的左搖右晃,風騷異常。
他手里的這把金扇長約尺半,上面雕刻著精美至極的花紋,不知何物織造的扇面上氤氳繚繞,揮動之間,圍攻青衫女子的九個虛影輕吟數(shù)變。
其身后兩個男子,身著黑色勁裝,黑巾顏面,眼底盡是陰邪之色,顯然不是什么善類,這三人一出現(xiàn),風嘯天心底就涌起一股濃烈的厭惡之感!
只見白衫男子滿臉奸笑的向前走了兩步,得意的道:“傅小姐,我早就說過了,你逃不過緊那羅(佛教八部眾之一,又稱樂天),又何必苦苦掙扎呢?不如早早從了本公子,放心,我會好好疼你的!”
說實話,這白衫男子外表到是英俊異常,只是這幅做派,加上滿臉淫笑,完全破壞了他的形象,此時的他,就好像是個欲火中燒的野狗,看著就讓人惡心。
面對淫邪強敵,自己又傷勢慘重輕,靈氣耗盡的青衫女子,并沒有露出絲毫慌張之色,她依舊是那副云淡風輕的表情,神態(tài)間極為自然,讓人不得不佩服無比!
只見她面露譏諷之色,嘲諷道,“王公子,難道你真的認為我會毫無準備?單憑那個廢物,你以為他又知曉我多少底牌!不知道你信不信,自從你追我來到這里之后,其實就已經(jīng)注定了自己的死期?”
“哈哈!”王姓男子聽后,禁不住仰天狂笑道:“我的死期?傅小姐,你可真是太逗了!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嗎?實話告訴你,你今天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大不了等你元氣耗盡之后,我讓緊那羅施展迷魂之音,到時候,我還不一樣可以讓你欲仙欲死?只不過,其中的美妙滋味,你可就享受不到啦!哈哈!”
青衫女子聽后,一陣羞怒,厲聲說道:“哼!死到臨頭,由不自知,你以為小小的緊那羅就真的吃定了我嗎!真乃可悲可嘆!”
王姓男子一聽,好懸沒氣死,他隨即冷笑道,“賤人,爺爺我不是嚇大的?今日我定讓你乞求我的恩賜!”
王姓男子說罷一聲暴喝,“緊那羅風舞,百鬼夜游!”
九道女子影像一反剛剛的溫婉,陡然爆發(fā)出陣陣尖嘯,聲如刮瓷,相如利刃,長袖揮舞之間帶起罡風陣陣,夢如奔雷,訊如閃電。
狂暴的力量使青衫女子陡然色變!瑤琴輕震,秀指紛飛,叮叮咚咚之聲化作面面巨盾護住周身!
轟!轟!轟!
雖然青衫女子看看擋住了攻勢,但是風嘯天心底卻涌起陣陣擔憂,果然王姓男子身后的兩個蒙面男子眼底兇光一閃而沒,“地蕩!”“天晃!”那一拳一腳化作天地之間的唯一,厚重剛猛不可抵擋!
方圓百丈伴隨著狂暴的怒吼,宛若陷入末日,天地變色!
“不好!”風嘯天幾乎驚呼出聲,只見青衫女子猝不及防之間,青光崩碎,輕紗女子堪堪將瑤琴擋在胸口!
嘭!
青衫女子慘遭重擊,噴出一口鮮血,跌落在風嘯天身前一丈開外,面若金紙!
風嘯天渾身一震,青衫女子跌落的瞬間,青紗蕩起,那絕世容顏烙印在識海最深處,與記憶中那一個朦朧的身影合二為一,辛酸,絞痛,欣喜……五味難明!
“在這遠古戰(zhàn)場,緊那羅戰(zhàn)力倍增,只要身在此地,年青一代有一個算一個,誰能是我的對手?誰有能夠殺我?”王姓男子張狂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