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舒服得坐在天一酒樓前臺的沙發(fā)上,阿萊小鳥依人的膩在我身上??粗橗嬑⑽⒎浩鸬募t暈,我知道她還沉浸在剛剛的激情之中,心里不由得也泛起了一絲異樣的感覺,信手捏了捏阿萊的鼻子,笑著說:“小東西,吃飽了沒?”
阿萊嗔怪的在我身上掐了一下,貼著我的耳朵說:“還沒哪,我想把你整個都吃了,老家伙?!?/p>
阿萊是H省X市人,二十六歲,身材高挑,幾乎有一米七高,鴨蛋圓的臉龐,水汪汪的大眼,鼻子筆直秀巧,嘴巴不大,嘴唇略厚,由于常年夜生活的原因,臉色有點發(fā)青。H省的女孩向來多情,每次跟我在一起,總喜歡膩在我身上。她畢業(yè)于海門一家不出名的大學,畢業(yè)后就留在海門。開始是做公司低層的白領,由于收入低,在同鄉(xiāng)的引誘下,下海在夜總會做陪酒的小姐,在海里沉浮了幾年,現(xiàn)在做了一千零一夜的公關(guān)經(jīng)理。
我是一千零一夜的???,現(xiàn)在當然已不是去揩阿武油時的級別了。我有野田公司常務副總的身份墊底,常常會把公司的客戶帶到一千零一夜招待,儼然已經(jīng)是一千零一夜的大客戶了,因此經(jīng)常會有機會和阿萊打交道,很喜歡這個機靈漂亮的湘妹子。而我在野田的經(jīng)歷早被阿武講給若干人聽過了,三傳兩傳幾乎把我說成了傳奇人物,所以每次去阿萊都會青眼有加。
郎情妾意,很快我就跟阿萊搞到了一起。今天是禮拜天,我在阿萊的房間廝混了一下午。阿萊這個鬼精靈,久歷歡場,經(jīng)驗老道,挑逗出我的每一點欲望,與我很是顛鸞倒鳳了一番。
傍晚七點我們到天一酒店約人吃晚飯,已等了半個多小時,我的腰隱隱有點酸意,有些疲憊,于是把身體在沙發(fā)上更放平一些,讓自己更舒服了一點。心里想小叔怎么還不來哪?
天一酒樓位于海門市市中心,是海門較好的酒店之一。我本來奇怪酒樓起了這么個名字,老板孫波對我說,這名字來源于易經(jīng),天一生水,水就是財嘛,生水就是生財,天一也就隱含生財之意。而且天一與天意又是同音,歷歷眾生,皆承天吃飯,又有順天而行之意。這么一說,頓時讓我對這個四十多歲、圓圓胖胖,甚至有點象土財主的老板刮目相看,現(xiàn)今是經(jīng)濟社會,商家求財再正常不過,但往往是把什么鑫發(fā)之類的字樣作為招牌,以取多金發(fā)達之意,俗的不能再俗。象天一老板這么雅致、富有趣味的,還很少見。加上天一的飯菜口味也不錯,所以天一自然成了我的定點飯店,孫波已經(jīng)跟我混得很熟,每次來都是稱兄道弟的。
小叔剛到歐洲轉(zhuǎn)了一圈回來,所以我在天一酒樓為他接風。經(jīng)歷很多波折后,小叔一班人成功吃下了天雅汽車在海門的4S銷售店,這也是本省第一家汽車4S銷售店,年銷售額有幾千萬,他們的事業(yè)越做越大了。當然我的發(fā)展也讓小叔不敢小覷,他的這個侄子短短的一年半,就做到海門知名公司的常務副總,實力當然令人欽佩。
在野田公司,我可以說已經(jīng)摸到了玻璃天花板,雖然上層還有空位,但那是老板坐的,在公司已經(jīng)沒有了我進步的空間。現(xiàn)在,一方面公司很多人,尤其象趙雷那些皇親國戚,對我坐到公司那么高的位置,一個個都是虎視眈眈,意欲取而代之而后快;另一方面雖然野田公司在我的調(diào)度下,資金沒有出現(xiàn)斷流,但我心里清楚,楊遠這人好大喜功,一直在不停的擴張野田公司的規(guī)模,資金鏈繃得很緊,這種用八個蓋子蓋十個茶碗的游戲,稍稍玩不好,就會出現(xiàn)公司崩盤的危險,可以說野田公司已經(jīng)是危機四伏,只是由于我的長袖善舞,還可以保持著表面的平靜。
心里明白自己在野田公司的處境,加上我對新生事物向來很感興趣,尤其覺得汽車是未來的發(fā)展方向,現(xiàn)在很多客戶即使加價,也不能馬上在天雅公司提到車,還要等幾個月才行,可見汽車的市道多好。所以我和小叔經(jīng)常會聚一聚,聊聊天,從中試探性的看看我有沒有進入天雅公司的可能。
小叔姍姍來遲,帶來了一位客人,介紹說是大西洋財產(chǎn)保險公司海門分公司的副總,名叫王宇。這個王宇,圓圓的臉龐,胖乎乎的臉上總帶著笑,年紀卻比我還小,不足三十歲,竟然已經(jīng)做到了海門分公司的副總,看來確實是能人。小叔早就跟我說過他,他發(fā)明了一種新的保險險種,讓大西洋財產(chǎn)保險公司在海門的業(yè)務收入翻了一番,所以被破格提拔為副總。因為小叔的東潤公司和現(xiàn)在的天雅公司是大西洋保險的大客戶,本來王宇是要為小叔接風的,但小叔答應了到我這來,就把王宇帶過來了:“你們都是年輕人,在海門發(fā)展得都不錯,應該多交往交往。”
我趕忙伸手與王宇握手,感覺他握手很有力度:“聞名已久,想不到您這么年輕?!?/p>
“袁總客氣,野田的常務副總想來也不是輕易做到的?!蔽椰F(xiàn)在也是海門商界一個人物,外面已經(jīng)在傳說野田公司是靠我籌集資金在運作,想來王宇也不會沒聽說過我。
看他言談舉止謙遜有禮,感覺不像小叔那么喜歡吹噓,知道這是一個聰明實在的人,心里就打定主意,要交這個朋友了。男人交朋友有時很奇怪,這是我第一次認識王宇,其實我們倆個性有很大的不同,我急躁、多謀,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認定事情馬上就付諸實施;他沉穩(wěn)、聰明,謹小慎微,遇到事情總是考慮再三。但我們卻成為了好朋友,甚至比兄弟還好的朋友。在其后很長的歲月里,我們相濡以沫,彼此給了對方最大的幫助。
介紹了阿萊,大家進入雅間,分主次坐下后,小叔就聊起了歐洲之行。他這一次走了德國、法國、荷蘭、意大利、比利時五個國家,異域風情,令他談興大發(fā),尤其是看阿萊這個漂亮的女士在場,講起來更是滔滔不絕。什么看人家的建筑,再看看我們,我們就是方方正正的水泥森林,而歐洲才可以稱得上建筑藝術(shù),那些房屋美侖美奐,各有特性;什么荷蘭阿姆斯特丹的紅燈區(qū),小姐都在櫥窗中展示著美麗的胴體;什么德國的啤酒才是真正的啤酒。反正本來今天就是閑聊,我看著小叔又露出愛吹噓的本性,心里覺得好笑,也不打斷他。知道他就像一只雄孔雀看到了雌孔雀一樣,張開尾羽,顯示著自己的富有,意圖吸引阿萊的注意。
人都有動物性。
阿萊今天穿這暗紫色的緊身上衣配簡潔的長發(fā),領口開得很低,身材凹凸有致。小叔這種歡場老手,一看就看出她身上的風塵味十足,目光就放肆的盯著阿萊的胸部,由于盯得太緊,阿萊都有點不自在了。
菜很快一盤一盤上來,我端起酒杯,說:“來,小叔,為您接風。”小叔忙回過眼神,說:“好,一起來,一起來?!本透?、王宇還有阿萊一一碰杯,然后抿了一口杯中的馬爹利。這種琥珀色的馬爹利近來在海門十分流行,很多人說喝這種洋酒不上頭,其實我喝著就和白蘭地差不多,價格確是白蘭地的幾十倍,也許就是喝的那個氣派吧。喝開了酒,氣氛很快活躍起來,大家你敬我我敬你,推杯換盞之間,一瓶馬爹利很快見了底。
孫波敲門進來,剛要跟我打招呼,看到小叔,馬上目光轉(zhuǎn)向小叔說:“什么風把袁總您吹來了?”
小叔站起來,伸手和孫波握手,看樣子跟孫波很熟:“孫總怎么今天在這兒喝酒?”
我連忙介紹:“天一酒樓是孫哥開的,怎么你們認識。”
“認識認識,老朋友了,袁兄怎么認識袁總?”
“這是我叔叔。大西洋財險的王宇副總經(jīng)理、阿萊。來,孫哥坐下來喝一杯?!蔽壹泵榻B了一下,邀請孫波坐下。
“我聽服務小姐講袁兄來了,正是要來討一杯酒喝,沒想到袁總在這,還認識了王總和漂亮的阿萊姑娘,今天真是有幸?!睂O波面面俱到,和每個人到打了招呼。
“有段時間沒見,想不到孫總做起酒店老板來了?!毙∈逅坪跤悬c感嘆。
“混口飯吃,袁總的生意聽說越做越大,已經(jīng)吃下天雅汽車了。以后還要多關(guān)照。來我敬一杯?!?/p>
大家都是場面上的人,知道該怎么做,酒桌的氣氛頓時更加熱烈起來。
在談笑風生中,我隱隱覺得小叔竟有點敬畏這個孫波,就連王宇在知道孫波的名字后,也是對他尊重有加,心里越發(fā)覺得這個孫波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