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身上的東西全都被搜了出來,不過沒有人敢輕易私藏,全都擺在駱圖的面前。
“所有的弓箭大家分了全帶走,華子叔把干糧和水平均分了!”駱圖直接將這些斥候的兵器和干糧分了,而他在斥候隊長的身上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一場圖,那是一張行軍路線圖,其中有些標記,他并沒有太明白眼下的形勢,包括周圍的地形和城池分布他也并不太清楚,所以,這張行軍圖他看的有些迷糊。
“看來是遇到了一筆大買賣啊……”駱圖不由得笑了,行軍圖絕對不簡單,而能夠帶著行軍圖的斥候只有兩個可能,要么就是傳送重要消息的,要么就是他獵殺了一些重要的人物,獲得了這張行軍圖。因為這東西往往是屬于軍中機密之物,不可能輕易流傳的,一旦被外人所知,其后果必然十分嚴重。
除了這張地圖是一個巨大的意外之外,其它的東西駱圖也看不上眼,畢竟他可是剛從平西城的匠營之中出來的,事實上平西城的匠營并非是平西城所擁有,而是屬于整個西郡,當收到牧國可能要出兵的時候,永陽國便已經(jīng)準備在平西郡成立匠營,因為定西城外剛好有這么一座鐵礦,于是就地取材,就地鍛造,為后來的軍隊屯積軍需,不然遠程運輸所耗民夫和糧草就會更加巨大,更加重要的是,一路之上并不太安全。只是牧國的騎兵速度太快,根本就沒有給定西城反應(yīng)的機會,或者說是永陽國還不曾來得及調(diào)集大量的軍團,牧國的騎兵便已經(jīng)兵臨城下了。
最讓人無語的是平西城內(nèi)就直接開了城門,迎了牧國軍隊入城,那么這匠營幾乎就是白送到牧國的敵軍手中。不然的話,匠營如此重要的組織,怎么可能會輕易落在定西城這片地方。當然,會不會是其中有什么其它的陰謀之類的,駱圖并不知道,但是國與國之間的爭斗,從來都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那是利益之間的交易,對于永陽國和牧國以及望陽國之間的關(guān)系,駱圖到現(xiàn)在也沒有完全理清楚,甚至是對于谷皇朝諸王國之間的關(guān)系,駱圖也有些迷糊,正常來說,都屬于同一個皇朝的王國,彼此之間的戰(zhàn)爭,算得上是一種內(nèi)耗,谷皇朝又豈會坐視不理?但是現(xiàn)在很顯然,谷皇朝并沒有擾和進來的意思。
駱圖畢竟只是外來者,他來到大千世界的時日還短,剛剛接觸一下活著的人,卻被當成了奸細抓入匠營之中做苦力,接觸的都是一些定西城外的民夫和苦役,這些人自己也理不清楚這個世界的關(guān)系,只是知道一些傳說而已,進入匠營之后,卻又無法離開,所以,駱圖對于諸國的情況一頭霧水那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收拾了一下行囊,駱圖命幾人割下牧國斥候的腦袋,這些也算是軍功,他們在斬敵的時候,自動會獲得天地氣運的加持,只不過駱圖意外地發(fā)現(xiàn)自己在殺了那兩名神機營的戰(zhàn)士的時候,竟然也同樣獲得了氣運的加持,他感覺那氣運的力量與信仰的力量極度相似,仿佛冥冥之中有一股神秘的氣,在滋養(yǎng)著他的身體,與天地靈氣有異,無形無質(zhì),卻又真實存在。最讓他愕然的是,三得子他們在殺最后兩名斥候的時候,也有一絲特殊的力量進入他的身體,仿佛身邊的人殺人后的那部分氣運全都加持在他的身上,在天眼之下,仿佛有一絲蒙蒙的金色光華,如同佛光,而這股力量在進入他的身體之后,直接被他腦海之中那輪金色的太陽給吸收,而后似乎身體之中更多了一絲暖意。
是的,駱圖發(fā)現(xiàn)自己靈魂的力量已經(jīng)無法調(diào)動這片天地的本源的力量,但是卻能夠如同驕陽一般源源不斷地生出一股溫和的熱力,在慢慢地改造著他的肉身。這個過程十分緩慢,如同溫水煮青蛙,可是當這些氣運之力被他的靈魂吸收之后,隱約之中,那種滋養(yǎng)的速度發(fā)生了細微的變化,只是冥冥中駱圖的第六感覺得這個滋養(yǎng)的過程在加快而已,卻并不明顯,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大千世界的氣運修煉之法,只是他這算不算是身合?或者說他的狀態(tài)本來就是十分特殊的一種,因為他識海已開,而靈魂之中更有那一團形如驕陽的魂團,最讓他莫名其妙的是,他聽到的消息是殺敵之后自己只能得到一半的氣運,而另一半似乎歸于天地,會成為望陽國的國運之力,而殺死同國之人是不可能獲得氣運的,因為死者的氣運會全部歸于國運之中,毫無好處。可是駱圖感覺他殺人并不是一半的氣運歸于國運之中,而是整個的氣運都被自己吸了過來,甚至連殺神機營的人,對方的氣運也被自己吸來……這讓駱圖猜測,或許是因為自己也不屬于永陽國的人,所以,殺哪一國之人對于他來說,都算得上是他國之人。
不過,駱圖有些弄不明白,這個本國國人之運是不是以點眉所屬的屬國為起點嗎?那他是在永陽國之中點眉成功的,那么照理他應(yīng)該算是永陽國才對……不過這對于駱圖來說可是好事,也就是說無論殺死的人是誰,他都能夠從中吸收氣運的力量,更妙的是,別人只能得到一半,他卻似乎能得到全部,而且三得子他們殺敵之后,似乎那逸散歸于國運的一半也被他給吸了過來。
駱圖感覺自己識海之中的那金色太陽一般的魂團就像是一塊磁鐵一般,而氣運就像是鐵粉,只要在他身邊不遠的地方,那正在逸散的氣運都會不自覺地被他給捕捉過來,事實上,當駱圖射殺阿西的時候,便感覺自己心神之中有一根弦仿佛一下子斷了,那股自識海之中流淌出來的能量如同一股泉水一般滋養(yǎng)著他的身體,他感覺與天地之間的氣運交感更加密切了起來,隱約之間已經(jīng)可以感覺到氣運之力的存在,這也是為何他能夠在后來發(fā)現(xiàn)居然將三得子他們殺敵之時的那一半的氣運給吸收過來的原因所在。
“身合之境嗎?”駱圖覺得這種突破對于他來說比想象的要輕松得多,完全靠著氣運掠奪,身合即身與運合,可感天地運力所在,這個過程對力量的提升倒似乎并沒有太大明顯,或許是因為他駱圖的肉身原本就十分特殊,因為他在星痕大世界之中雖然是天妖之體,可是卻煉化了鯤鵬之血,其肉身基礎(chǔ)扎實。所以即便是突破了身合之境,肉身的力量變化也不太大。
……
通往樓城的小道,十分隱秘,可以說這原本就不算是一條真正完整的路,而是在懸空的峽谷邊緣有一條斷斷續(xù)續(xù)的小道,別說是馬,就算是人,也要極為小心才有可能不會掉入那懸崖之下。
定西城的位置是在高原之上,可是樓城的位置卻在丘陵之上,所以從定西城去樓城之間有一個巨大的落差,這也是為何定西城的位置對于永陽國來說十分重要,那就像是一顆楔在西漠高原之上的釘子,也是整個永陽國的西北瞭望臺。如果定西城一旦陷落,則敵騎必然如潮水一般,自高而下,使得永陽國與西漠相接的整個西郡受到巨大的威脅。
眾人不得不將馬匹拋下,畢竟這條路走人都十分艱難,走峽谷之后便是要游過一條大河。唯一讓駱圖心頭輕松的是,蠻沖是真的知道這條小道的行走方式,因為他甚至知道河道哪里的水流更加平緩一些,極度順利地帶著他自河水之中淌了過去。不得不說,這條道根本就不適合大部隊前行,騎兵唯有繞道,可以極方便地避開半路之上的斥候截殺,畢竟牧國的斥候也都是騎馬的。
趟過大河之后,便已經(jīng)進入了樓城的勢力范圍之內(nèi)。一路之上,駱圖甚至都能夠看到一些稀落的村莊,偶有炊煙升起,顯然,還有些百姓并沒有感覺到戰(zhàn)爭的迫切,竟然不曾撤離。
“噠噠噠……”駱圖等人剛剛進入一片荒蕪的村子,一串急促的蹄聲便響了起來。幾人現(xiàn)在狼狽無比,彼此不由得對視了一眼,迅速轉(zhuǎn)身便向那些破敗的房舍之中藏了過去。
“是樓城的斥候隊伍……”很快,那些快騎迅速而至,這些人的目標顯然也是這座荒村,一行二十余騎入村之后,并未深入,而是在村頭的幾間房舍之間停了下來,然后飲水進食,幾名斥候探子迅速占據(jù)了高位,顯然是在加強戒備。
只看這些人的行動,駱圖便知道這些人應(yīng)該是軍中的精銳,顯然是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而已,這里有村舍,他們的馬匹藏匿其中,不容易被外面的人發(fā)現(xiàn)。不過樓城的斥候如此謹慎的樣子,倒是讓駱圖心頭有些不太好的感覺,莫非是牧國,或者是高陽國的奸細已經(jīng)潛過了大河,所以,樓城才會斥候四出,想要將樓城至大河之間的地方清理干凈,畢竟一旦大戰(zhàn)起,有一支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后院的敵軍精銳,那確實是一件很頭痛的事情。
“我們要不要去與他們見面,至少可以隨他們一起回樓城也快一些,沒有馬,我們都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時候!”華子有些期待地問道。
“得子,你先過去,然后我們再一起過去?!瘪槇D想了想,也確實,如果他們現(xiàn)在想趕到樓城,光憑走路,只怕不知道要多久,而這些斥候小隊大多一人雙騎,如果自己將手中的軍情送上的話,對方必然會直接將自己帶回樓城,只是,這樣他又得重新進入軍中了!
三得子微猶豫了一下,便大搖大擺地向那邊行了過去,他們都屬于匠營的人,雖然并未在定西城兵冊之上,但都發(fā)了匠營的銘牌,這東西倒不會假。至于對方信與不信,那要看三得子如何去說了,畢竟,駱圖的口音有異,去說話,只怕會適得其反。
片刻之后,三得子便迅速歸來了,與之隨來的還有兩名斥候軍士。
“你們之中,誰是隊長……”
“我!”駱圖直接站了出來,十分坦然地道。
“好,你帶上東西隨我一起過去……”斥候很小心,他們不可能將這些人一起帶過去,萬一這群人身份有問題,對于他們來說風險太大。
駱圖沒有猶豫,直接將那些血糊糊的布包提了起來,跟在那兩人之后向斥候小隊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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