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看看你干的好事?!?/p>
秦雄到的時候,看到露臺狼藉的一片,就大概猜到了來龍去脈。
他冷冷看著這個一向不服自己管教的兒子,吩咐葉清好好照顧葉母,臉色難看地將秦琛叫去了書房。
葉清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等她照顧母親熟睡,回到自己房間時,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
洗去一身疲憊,她躺在床上,睜眼到天亮。
自從三年前那件事后,她恐懼閃光燈,恐懼黑夜,三年來沒有睡過一個好覺,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平時她不會回來的,然而今天是秦叔叔五十歲的生日,日子特殊,就算她再怎么躲避,也必須回來硬著頭皮待兩天。
本以為秦叔叔的生日,秦琛會有所收斂,沒想到他還是這么肆無忌憚,還是不愿放過她?! ?/p>
三年了,她默默承受著他的百般折磨。
不管他私下怎么作踐她,在母親面前,她依然強顏歡笑。
是秦家收留了她們母女,很早的時候,母親便教育她要時刻維護著秦家,所以她選擇沉默,母親帶著她這個拖油瓶在秦家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再痛,忍一忍就好了。
她本來以為自己能一直瞞下去,最后找個人把自己嫁了。
然而母親出現(xiàn)的那一刻,她小心翼翼維持的平靜徹底被打破。
或許,她該離開了。
小心翼翼的遮蓋住身上青青紫紫的傷痕,葉清撲了一層厚厚的粉蓋住黑眼圈,才在傭人的呼喚中下樓去。
大廳里已經(jīng)來了不少的客人,葉清安靜站在一旁,面對著各種審視與輕蔑的目光。
這些自詡上流社會的人,對于母親和她,并不友好。
灰姑娘是家道中落,而她與母親,連家道中落都算不上。
“這年頭,野雞都能變鳳凰!”
“可不,母女一脈單傳,這勾引男人的本事可是學了個精?!?/p>
夾雜著嘲諷與侮辱的閑言碎語不堪入耳,葉清向來看不得母親被人詬病,剛想反駁,卻被門口傳來的喧嘩聲打斷。
她轉身看去,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清純嬌弱的女人挽著英俊的男人,兩人如金童玉女般攜手而入,男人是從未見過的柔情似水,女人是久違的嬌俏得意。
眾人迫不及待圍上去與二人攀談,宛如眾星捧月。
葉清隱在角落,顫抖著看著這一幕,恐懼一絲一絲蔓延至全身。
她的心止不住地顫抖著。
女人昔日的張狂與誣陷歷歷在目,最讓她心痛的,是男人冰冷無情的折磨。
林婉,這個讓她恨入骨髓的女人,終于回來了。
葉清抬眼望過去,被眼前的一幕灼痛雙目。
只見林婉撒嬌說著什么,沒一會,秦琛笑著將她摟進懷里,神色是她從未敢奢望的溫柔。
葉清收回目光,忍下心中的瑟縮,本要離開,卻被路過的人撞的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她扶著一旁的桌子站穩(wěn),再抬頭,就看到男人的大手摟著女人纖細的腰,俯身吻下。
秦琛很少穿的如此鄭重,他一身精心制作的米色西裝,與懷中女人的米色長裙相得益彰。
他們親密的熱吻著,當著在場所有的賓客,當著秦家所有長輩的面,當著她這個……
葉清苦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
心痛到窒息,葉清真的很想問問秦琛,為什么偏偏是林婉這個女人。
自虐般看著那吻得難分難舍的二人,葉清只要一想到秦琛用睡過林婉的身體來占有她,就覺得無比骯臟。
強烈的惡心泛上心頭,葉清扶著身邊的椅子一陣干嘔。
“唔……”
身體與心理的不適稍微好轉,葉清直起腰來,才察覺到周圍安靜的可怕。
她剛抬頭,還沒看清發(fā)生何事,便被迎面而來的一巴掌扇倒在地。
秦琛冰冷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葉清,婉婉今天剛回來你就擺出這幅姿態(tài),你媽平時是這樣教育你對待我們秦家的客人的?”
“我沒有……”
到口的話忽然頓住,葉清對上林婉幸災樂禍的眼神,定定看向秦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