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淺夢一臉乖巧的跟在王氏的身后,顯得十分的文靜乖巧,并不多說一句話。
她深諳大家閨秀要如何做,也知道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修復(fù)她和父母之間的關(guān)系。
如今府上來了貴客,又是她想要抱的大腿軒王殿下——秦軒,自然不能再像之前一樣。
她這般順從的態(tài)度倒是讓于將軍感到訝異,畢竟把自己的女兒叫來時他心里也是有一分忐忑的。
而且她女兒之前可是……
一想到自個女兒之前說的那些瘋話,他便有些頭疼。
很快,他便領(lǐng)著于淺夢前去拜見軒王殿下。
正廳內(nèi),秦軒倚桌而坐,挑眉看向眼前這個看上去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嗤笑了一聲道:“這便是貴府上的嫡小姐?”
于將軍連忙起身,朝著秦軒恭敬地答道:“是,是臣唯一的女兒?!?/p>
說完就將于淺夢向秦軒眼前推了一推。
于淺夢心中一喜,這一下正合她心意,她本就想著可以借著機(jī)會在秦軒眼前掙一個眼熟,至少能讓秦軒知道她這個人。
結(jié)果她還沒有開口,便聽到了秦軒冷冽的聲音:“于將軍還是要好好給令愛補一補身體。”
……
于淺夢不由氣結(jié),什么人??!不知道現(xiàn)在都流行病弱美人,流行蓮步輕移嗎?
她上一輩子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秦軒是這樣的一個人呢?
可氣歸氣,秦軒的身份她還得顧忌著,便也不敢說話,只低著頭,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樣。
殊不知這一副模樣落在后頭的周可梨眼中,就像是在炫耀自己被秦軒關(guān)心了。
周可梨滿眼嫉妒,心里憤憤難平,不明白于淺夢為什么會有如此的好運?不僅父親是大將軍,就連她的母親也家世顯赫,更被封了一品誥命,而她現(xiàn)在還得到了秦軒的關(guān)懷。
越想越覺得不甘心,周可梨眼珠忽的一轉(zhuǎn),面上露出了盈盈笑意,她走上前去握住于淺夢的手,朝著秦軒柔聲道:“回軒王殿下,我表妹呀,是之前生病,這才瘦了些許。”
于淺夢眉心微微蹙了起來,她是當(dāng)真沒想到周可梨會這么不要臉地找軒王殿下搭話,竟然還死皮賴臉的跟了上來。
決不能讓她的心思得逞。
于淺夢心念稍定,冷漠地抽出手,朝著周可梨橫了一眼。
她正要說話,卻見秦軒瞥向于將軍,朝著于將軍似笑非笑道:“我倒是不知道府上還有一位小姐?”
于將軍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以為人是于淺夢帶來的,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眼她一眼。
于淺夢看明白了父親眼神中的警告和失望,連忙低聲解釋道:“父親,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來的,我沒叫她!”
說完,她朝王氏使了個眼色,王氏立即朝著于將軍點了點頭,道:“老爺,妾身也沒有叫表小姐過來?!?/p>
聞言,于將軍面色更加鐵青,他對秦軒抱歉道,“讓王爺見笑了。”
“無妨?!鼻剀幧裆財[了擺手,“今日也不過是來看一看于將軍?!?/p>
而后,一刻也未再多留便徑直離開了于府。
于淺夢一時有些怔然,所以秦軒只是看看自己?然后評價一句自己太瘦了?
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秦軒到底是什么意思。
身旁的王氏見她神情凝滯,便輕輕地將她摟住,語氣心疼又關(guān)切道:“淺淺,你怎么了?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于淺夢這才回過神來,朝著王氏安撫地笑了笑,又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王氏這才放下心來。
于淺夢又瞧了一眼杵在角落的周可梨,輕哼一聲道:“表小姐,以后可要注意一點規(guī)矩,不是誰都像我那樣大方的?!?/p>
“表妹……”周可梨一副不敢抬頭看她的怯怯模樣,唯唯諾諾道,“你這是說什么話?!?/p>
話語中還帶著一些委屈和可憐,就好像是于淺夢欺負(fù)了她一樣。
于淺夢不禁想起,前世的周可梨便是用這個模樣,騙了她一次又一次,讓她得罪其他人家的小姐,將她塑造成了一個野蠻而不知禮數(shù)的人。
而周可梨自己則永遠(yuǎn)都在扮演溫柔善良,周全大方的好人。
只有她什么好都沒有落著,反而還為周可梨做了嫁衣。
上一輩子的她可真是蠢得無可救藥。
但這一世,她不會再這么愚蠢了。
于淺夢沒有再理會周可梨的故作委屈,轉(zhuǎn)而拉了拉王氏的手,像孩子依戀母親般地撒起嬌來,“娘,我不要如畫和如琴了,你把她們趕出去吧?!?/p>
王氏一聽,心中十分欣喜,也不知她是怎么突然改變想法,會不會只是一時興起,便小心謹(jǐn)慎地問了句,“真的?”
于淺夢心尖驀地發(fā)酸,她以前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母親對自己是如此的小心翼翼,便伸手環(huán)住了王氏的脖子,軟聲道:“娘,我做了個夢,夢見如畫和如琴都是壞人,她們要害死我,你把她們趕出去吧?!?/p>
王氏神情頓時一緊,她只有這么一個閨女,若是以后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辦……
她疼惜地抱著于淺夢,輕聲哄她:“好,娘幫你把她們趕出去?!?/p>
于淺夢這才滿意地將臉埋到母親的懷中,纏著母親陪她一起睡覺。
王氏滿心寵溺,連忙抱著于淺夢回房,全然將周可梨忘在了一邊。
于淺夢知道,無視是最具有殺傷力的武器。
上一輩子她沒能用上,這一輩子她一定要通通用一個遍,尤其是在周可梨的身上。
她要讓周可梨得到應(yīng)有的下場,就如同上一輩子的自己一樣,而現(xiàn)在,周可梨不足為懼,她還是要想辦法告訴秦軒,也要想辦法告訴自己的父親。
皇上早已經(jīng)不是皇上了,只不過是一個假冒品。
他們都被騙了。
這一輩子,她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父親被騙第二次。
回到房中,王氏看著還在發(fā)愣的于淺夢,便輕輕地敲了敲她的額頭,問道:“淺淺,你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