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墻邊不停的咳嗽,咳嗽之間還有幾絲鮮血被吐了出來。正華則臉色慘白的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剛剛被血人的妖力所傷,現(xiàn)在我和正華幾乎都已經(jīng)命懸一線了,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這樣下去,我們會死?”正華躺在地上,用手捂住了正在流血的地方。
“那只血人已是成精百年的妖物,力道過于霸道。我感覺我的內(nèi)臟已經(jīng)有點受損了。”我看著正華徐徐說道。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再待在這里。我們流血都要流死了。”正華顫顫巍巍的撿起一旁的青花彎刀,將它當(dāng)作拐杖,支撐著站了起來。
隨后他操起我的肩膀,將我扶了起來。
我們兩人慢慢的拖著傷殘的身體,朝著屋外走去,身上的傷口流出的血,在我們身后拖出了幾條細(xì)細(xì)的血線。
我記得青水屯,有一個醫(yī)術(shù)精湛的老中醫(yī),懸壺濟(jì)世。屯里無論誰生病了都會來找他救治,并且特別神奇的是每次來看病的人都能被治好。
印象中,老中醫(yī)的家就在離我老家不遠(yuǎn)的地方。
跟著記憶中的方向,我攙扶著正華,正華也攙扶著我。一步一個血腳印的走到了老中醫(yī)的家門前。
“老叔,在嗎?”我敲了敲木質(zhì)的大門。
沒人回應(yīng),只有敲門聲在空氣中回響。
“老叔,在嗎?我們生病了,想來看病?!蔽矣执蠛傲艘宦?。
嘎吱
沉悶的一聲響。木門被打開了,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走了出來,他看著我們,打量了一會兒。
用略顯稚嫩的語氣說道:“你找阿叔阿。阿叔已經(jīng)死了幾年了。”
聽到這里,我和正華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懸壺濟(jì)世的老中醫(yī)死了,那我們的傷豈不是?
像是看出了我們的擔(dān)憂,少年開口說道:“我是他的孫子,我可以給你們看病?!?/p>
“你小小年紀(jì),你行嗎?”正華看他年輕太小,不太相信他的醫(yī)術(shù)。
少年雙手叉腰,自信一笑:“我三歲開始跟著爺爺識百草,六歲就開始抓藥方,十二歲被保送進(jìn)醫(yī)科大學(xué)。相信我,沒問題的。”
聽著少年述說著他的光輝履歷,我和正華懸著的心不免放了下來。
我和正華朝他點了點頭,并跟著少年進(jìn)入屋里。
他很快就把我們安排到了病床上,給我們把脈。
但是良久之后,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黑,額頭上也有汗珠浮現(xiàn)。
“你們的傷我救治不了,準(zhǔn)確的說,我只能給你們的傷口止血。但是內(nèi)傷我沒有辦法。”少年臉露難色,朝我們闡述事實。
“你剛剛不是說你是小神醫(yī)嗎?這點問題都解決不了。還當(dāng)什么小神醫(yī)?!闭A有點氣憤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少年的臉色馬上變得像鍋底一樣黑,他這般少年心性,哪里架的住正華的侮辱。
“你們這已經(jīng)超出了人類醫(yī)學(xué)的范疇,好像是有什么古怪的東西造成了你們的傷勢?!鄙倌瓴⒉恢姥?,他只能含糊的描述。
我看著少年有點稚嫩青澀的臉龐,笑了笑說道:“我們確實是被妖物所傷。”
“那這樣,我只能給你們治療外傷。內(nèi)傷的話,你可以去找后山墳山的花婆婆救治?!鄙倌曜屑?xì)查看了一遍我的傷口。
“花婆婆是誰?”我好奇的問道,在青水屯生活的十幾年里,我從來沒有聽過花婆婆的名字。
“哦,花婆婆是個外來者。最近幾年才搬到后山墳山上去住的。剛開始大家都以為她是個瘋老太婆,古古怪怪的,哪里都不住,偏偏要住墳山。于是都很嫌棄她?!鄙倌曜讼聛?,喝了一口茶水。
“但是有一次村里鬧傳染病,我爺爺都沒有辦法。最后還是花婆婆用了個土方法把大家治好了。于是屯里的大伙都開始尊敬她,有什么疑難雜癥也都去找她。并且此次都能被治好?!鄙倌攴畔虏柰?,一邊拾撿治療外傷的藥物,一邊和我們說道。
“還有這種事?”我來了興趣。
“但是,花婆婆的脾氣很古怪。你們?nèi)サ脑?,能不能被救治,就要看她心意了。”少年將藥物涂抹到我和正華的傷口上,流血的地方也被他纏上了紗布。
沒過多久,我就感覺傷勢變輕了很多。整個人能活動的幅度也變大了。但是五臟六腑還是在隱隱約約的作疼。
“多謝了。這些藥物多少錢?”我掏出了一疊現(xiàn)金。
“你是不是姓劉?”少年反問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將現(xiàn)金放到了桌子上。
“剛剛看到你掉在地上的身份證了?!鄙倌暾f完,又喂我們兩吃了兩顆藥丸。
藥丸下肚。我感覺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內(nèi)臟也停止了疼痛。
“我爺爺說過,給姓劉的看病不收錢。因為你們姓劉的救過我們家的命。”
“這些藥丸,只能暫時止住你們的疼痛和傷勢。要想得到徹底的根治快去找花婆婆吧。”少年真摯的說道。
沒有過多的詢問什么。我和少年道了聲謝謝,便攙扶著林正華,朝著后山走去。
后山的山腰部分比較荒涼,沒有什么植被,只有零星的幾顆松樹生長著。
但是后山的路卻是被人為開鑿過的,路勢還算平坦。
順著小道,我和正華很快就來到了少年所說的地方。
映入我眼簾的是幾間黝黑的小木屋,木屋外面種著奇怪的花花草草?;ú葜g還插著三四塊死人的墓碑,只不過墓碑上沒有刻字。光禿禿的白板一塊,像武則天的無字碑一樣。
想必這里就是花婆婆的家了,不過和墓碑睡在一起,這也太詭異了吧。
我當(dāng)時心里就有點發(fā)顫,想打退堂鼓。
但想到我們的傷勢不能再拖延了。于是便下定決心上去敲了敲花婆婆的門。
沒等我開口,木屋的門就打開了。一個蓬頭垢面,衣衫破舊,頭發(fā)花白的老太婆從里面走了出來。她給我的感覺就像是路邊的乞丐一樣,渾身臟兮兮的。
真是個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