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發(fā)簪是用皇帝賞賜的和田玉雕刻而成,旁人一看就知是他所贈,姜合樂若是肯乖乖配合倒也罷了,不肯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夏遠皺起眉頭,有些不太愿意:“王爺,姜小姐子嗣有損,如何配做您的正妃?”
“本王心中自有計較?!鼻赝醭料履榿?,忍不住又咳嗽了幾聲。
夏遠瞧見也不敢在與他爭執(zhí),連忙應下。
次日,張老夫人帶著張玉玦登門,姜合樂不得不更衣前去。
昨日姜合樂走后,張玉玦仔細思索二人親事,心中后悔,便讓張老夫人又來了將軍府。
倒不是張玉玦心中有多喜歡姜合樂,只是想到姜合樂那般忐忑,卻要因為子嗣之事姻緣艱難,便于心不忍。
也是昨日他才知曉姜合樂子嗣艱難是被敵國投毒所致,姜合樂中毒之事都城內(nèi)無人不知,可張玉玦遠在清河倒是第一次知曉。
知曉此事后,張玉玦對姜合樂便愈發(fā)敬佩。
張老夫人入了將軍府便拉著張玉玦去見了青云郡主,青云郡主見了二人,覺得頗為滿意,但還是稱自己已經(jīng)不管府中之事,差人送二人去了平陽長公主處。
姜合樂正要出門,雪銀滿臉不情愿地跟在她身后。
“這張公子又來做什么,不是昨日才見過嗎?”雪銀因為還未等到秦王回府,心情有些煩躁,便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姜合樂停住腳步:“你在院子里等我回來吧。”
雪銀腳步一頓,可也不敢辯駁,只能低垂著頭退至廊下。
正巧今日樂桃前來長寧苑報到,看到雪銀獨自站在廊下笑道:“雪銀姐姐怎么一個人站在這?”
“要你管,你個莽夫?!毖┿y有些嫌棄的看了樂桃一眼。
也不怪雪銀看不上樂桃,她雖然才十三歲,可人生的高大,皮膚又黑黢黢的,若是在尋常人家只怕是連掃灑的活都混不上。
樂桃壓不住火氣,當即回懟道:“都是長寧苑的丫鬟,我是莽夫你是什么?”
“你……”雪銀氣得絞著手中帕子,正要回懟,樂桃已經(jīng)轉身找婆子報到去了。
平陽長公主瞧見張老夫人和張玉玦登門,態(tài)度非常熱情,張玉玦心思都在姜合樂身上,并未留意二人在說什么。
遠遠看到姜合樂邁步走來,他便起身相迎:“義姐?!?/p>
“義弟來了?!苯蠘沸χ疥栭L公主和張老夫人行了禮,才給張玉玦回禮。
張老夫人看著二人的模樣勾起嘴角:“我一個老婆子和長公主閑聊她們年輕人怕是不愛聽,不如讓他們?nèi)ピ鹤永镒约汗涔浒伞!?/p>
“也好。”平陽長公主聽聞事有轉機樂見其成自是不會拒絕。
姜合樂看出二人心思,也不好拂了母親的面子,笑著將張玉玦請了出去。
“義弟今日前來可是有事?”姜合樂不愿在此事上浪費時間,出了門便直截了當問道。
張玉玦愣愣地點了點頭,方才紅著臉開口:“昨日之事多有怠慢,請表姐莫要怪罪?!?/p>
“不過些許小事?!苯蠘窋n了攏身上大氅,語氣平靜。
“還……還有一事?!睆堄瘾i緊張不已,說話都磕巴了起來,“昨日玉玨聽聞義姐事跡,心中欽佩,玉玨雖不能同長姐一般,但心中震動,義姐因子嗣之事姻緣艱難,玉玨愿替義姐分憂,若……若義姐有意,玉玨這就派人上門提請。”
瞧著張玉玦緊張得話都說不清楚,面上還是一本正經(jīng)的表情,姜合樂有些愕然,回過神來,便化作了一片笑意:“義弟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女子未必只有嫁人這一條路可走,合樂初上戰(zhàn)場之時便以發(fā)愿必要四海升平,不過這樣的志向說出來難免讓人覺得狂悖,這才從未向人提及,就連母親都不知曉,還請義弟也莫要同旁人說?!?/p>
姜合樂說這話時氣勢與平日不同,張玉玦仿佛看到了姜合樂征戰(zhàn)四方是何等英姿颯爽。
四海升平?一個女子也可以有這樣的志向嗎?他參加春闈為的也不過是為家族添光,立時張玉玦便覺自慚形穢。
“玉玨不是多嘴的人,義姐不必擔憂?!?/p>
二人回到屋內(nèi),張老夫人看到張玉玦的神色便知事情如何,只得給了平陽長公主一個惋惜的神色。
平陽長公主知道姜合樂的性子,也不好再說,便隨口問了張老夫人些旁的事。
張老夫人帶著張玉玦請辭,平陽長公主便讓姜合樂親自將二人送到門外。
另一邊,齊宣榮所說之事證據(jù)準備齊全,大理寺只需核實便可,故而動作非常迅速,不過午間就已有了結果。
皇帝看到證據(jù)確鑿,心中對齊宣榮甚是滿意,當即下令將齊訓陽等人入獄,齊宣榮身為齊訓陽之子也被罰入獄中。
二夫人林氏心中雖然擔憂,但有了姜合樂先前的開解倒也不算太過激動,安心陪著姜瑜悅休養(yǎng)。
姜合樂回到長寧苑,就看到雪銀立在廊下等她,神色急切:“大小姐,你可回來了。”
“有什么事進屋再說。”姜合樂壓住眼底不悅,冷冷開口。
雪銀凍得渾身發(fā)抖,卻還是老老實實跟在姜瑜悅身后入了門,進門就將秦王的發(fā)簪掏出遞到姜合樂面前:“大小姐,這是秦王的發(fā)簪,秦王說定會娶你做正妃的。”
前世秦王無數(shù)次夸贊過這玉簪所用玉石是皇帝生辰之時賜給他的,太子想要皇帝也沒給,故而姜合樂一眼就認了出來。
她倒是小瞧了秦王,如此舍得下血本,更小瞧了雪銀,這樣貼身的物件,也敢替秦王收下。
“雪銀我看你是瘋魔了!”她還為說話,雪蓮便滿臉不可置信開口。
想到自己還為這么個人求過情,雪蓮心緒更是起伏,“秦王若是以為是大小姐收下的發(fā)簪,在宣揚出去,你讓大小姐怎么做人?”
“奴婢……奴婢也是為了大小姐好,那可是秦王正妃之位,等到親事定下,這不過就是個定情的信物,誰敢多言?”雪銀如今滿腦子都是正妃之位,哪里聽得進雪蓮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