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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hù)哈?保護(hù)就是讓小林村變成拐子村?耗盡氣運,年輕人的壽命被賣給了邪神?”
李洋說的跟關(guān)子申告訴我的情況完全不搭邊,我?guī)缀跸胂崎_這個中年男人的天靈蓋看看他腦子里的“保護(hù)”二字怎么寫。
“你在胡說什么?沒看到自從小林村供奉了邪神之后,那么多空巢老人的子女都回村照顧老人了嗎?地里的莊稼也越來越肥沃。”李洋氣笑了,“能帶給百姓幸福,就算是邪神又如何。”
“你知道沒有供奉邪神之前,小林村的老人過得有多么凄涼嗎?”
李洋激動得唾沫直噴,在我霉運的影響下,他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但他仍然頑強地沙啞著嗓子,邊咳邊說話。
“咳咳、咳……莊稼顆粒無收,多少人只能靠著拾荒為生,咳咳!那么多新生兒死的死殘的殘,整個村子里幾乎就沒有正常的青壯年!”
李洋的話反倒讓我冷靜下來。
我開始認(rèn)真地思考目前的情況。
從他的反應(yīng)上來看,不能確定他是不是夸大其詞,但至少也沒有說謊。不排除他是演員出身,但就目前我是劣勢的形勢他應(yīng)該沒有演的必要。再者,他這么激動,真的在維護(hù)邪神和小陳的名聲。
那這樣就更奇怪了。
小邪神也不會騙我,只能是兩邊有信息差,我更懷疑是李洋被小陳所利用。
“獻(xiàn)祭小孩給邪神也算是保護(hù)嗎?”我語氣緩慢,幾乎一字一頓地道。
“你在說什么?”
李洋看上去十分困惑。
肖琪突然插嘴:“他在拖延時間,說不定還有別的同伴。別聽他胡說,要是我們相互懷疑,他就有機可乘?!?/p>
“呵呵?!?/p>
一直在旁邊沒有開口的窮道士突然冷笑一聲。
他的聲音十分疲憊,也不清楚他做了什么,窮道士身上的金光更亮了,周圍的頭發(fā)都在刻意遠(yuǎn)離他。
洋娃娃貝貝也不再盯著我快止血的手臂,看向窮道士的視線多了點驚懼。
“你覺得邪神為什么叫邪神,不直接叫神?!备F道士搖頭,“能養(yǎng)出邪神的人是為了他人好我是絕對不信的?!?/p>
肖琪呵斥:“聽他們亂說有什么用,難道眼睛看到的還有假!”
聽到這句話,李洋也堅定自己的內(nèi)心,不相信我們說的話。
“把邪神還給陳老板,我們還能做朋友,哪有那么多打打殺殺的事,大家還是要講道理的?!?/p>
肖琪并不贊同李洋的話,但目前他們是合作關(guān)系,肖琪只能郁悶地把反對的話憋在心里。
見我不回答,李洋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支毛筆,開始在空氣中寫寫畫畫。
我今天算是開了眼界。
毛筆沒有墨沒有紙,憑空在空氣中劃出了幽藍(lán)色的痕跡,形成一道道符文。
肖琪也不甘落后似的掏出一個化妝鏡,女人細(xì)弱的哭泣聲從化妝鏡中傳來,回蕩在整個房間里,空氣都開始變得潮濕。
我舉一反三地猜到這是另一個女鬼的特性。
李洋運用法術(shù),肖琪利用女鬼的特性來對付我。
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向我襲來,我看向窮道士,看看他面對這種情況有沒有什么說法。
“他們的陣法被我開了個洞,別慌,你救兵來了?!?/p>
窮道士喘著粗氣,語氣虛弱地說道。
“他們的陣法并不是將我們困在這兒,而是讓別人無法察覺到我們的氣息。以你和邪神的聯(lián).......關(guān)系,他不會讓你出事?!?/p>
窮道士本來想說我和邪神的“聯(lián)系”,但是看到李洋肖琪二人,又把到嘴邊的詞換成了“關(guān)系”。
聽到邪神二字,施法的兩人神情猛變。
看來就算邪神能“保護(hù)”小林村,也改變不了它給這群業(yè)內(nèi)人士帶來的恐懼。
窮道士再接一重?fù)簟?/p>
“而且我已經(jīng)和附近的鬼差聯(lián)系上了,它馬上就會順著我的指引趕過來?!?/p>
肖琪極力隱藏臉上的驚恐,而李洋看上去沒有那么畏懼鬼差。
“這只是我們的內(nèi)部糾紛,鬼差來了也不過是拉著我們別打架而已?!?/p>
李洋的話穩(wěn)定了肖琪的情緒,她的肩膀松懈,沒有剛剛聽到道士的話來說那么緊張。
我有種直覺,他們倆的關(guān)系也沒有那么緊密。肖琪知道許多李洋不知道的秘辛。李洋不怕鬼差,身正不怕影斜,肖琪卻有做賊心虛的緊張。
目前來說鬼差給我的感覺就像人間的警|察,平日里普通人壓根不會怕他們,除非是法外狂徒。
最先出現(xiàn)在門口的是邪神。
不得不說它的外貌很唬人,魁梧震撼,身體有門框?qū)?,十分高大必須低矮身子才能進(jìn)來。
只可惜它捂著腦袋走進(jìn)來的樣子有點衰。
邪神委屈得像個兩歲的孩子,向家長抱怨。
“我本來想穿墻上來看看的,忘記你在這里,撞到腦袋了?!?/p>
我的好大兒喲,你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場合。你的邪神體面呢?拿出來啊。
當(dāng)我移開視線看向別處時,發(fā)現(xiàn)我的擔(dān)憂是多余的。
窮道士又跪下了。
李洋扶著墻看起來好像很虛,肖琪狀態(tài)是最好的,額頭上卻也浮現(xiàn)出了細(xì)汗,臉色像剛跑完步充血那樣紅。
肖琪鏡子里的女鬼也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點聲兒也發(fā)不出來,就連肖琪脖子上的小蛇都兩眼一翻,肚皮朝上,像霜打的茄子。
“你居然……不受邪神威壓的影響???”
三個人都不分?jǐn)澄伊?,同時震驚地看著我。
邪神的威壓?居然還有這種東西。
我摸摸下巴,難怪窮道士每次見到邪神跪得那么快。從現(xiàn)場的情況來看,窮道士好像是菜的那個,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小罐子,那兩個人要對我出手,攔住他們。”
我指著李洋和肖琪說道。
關(guān)子申當(dāng)即伸出手,大手直接握住了空中漂浮的幽藍(lán)色符文。它掌心中傳出玻璃碎裂般的聲音,藍(lán)色符文碎成了渣。
李洋噴出一口鮮血,那藍(lán)色的符文碎裂,仿佛對他造成了巨大的損傷。
“邪神大人,您叛變了嗎?您不要小林村的村民了嗎?”
李洋身受重傷,悲痛異常地質(zhì)問道,同時他憤恨的眼神望著我。
未曾想這時關(guān)子申端起了邪神的架子,語氣不滿:“什么時候輪到你來質(zhì)問我做事?!?/p>
我挑挑眉。
這邪神,寧可和自己原來共事的人鬧掰也不愿意說出自己上身失敗的丟臉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