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呢?!敝苋羟逍⌒囊硪淼嘏踔掗L卿遞來的古書,她雖對書籍了解不多,但基本的眼力還是有的,這古樸程度必然是孤本無疑。
自己的一方端硯哪里比得上這書有價值,不過幾日相處,周若清也看出了蕭長卿是個灑脫之人,玩笑著道,“師父怕不是拐著彎說我送的禮不夠重呢?!?/p>
一旁的蕭敬目光落在她身后婢女拿著的鐵劍之上,難得地話多了一回,“我想著你總歸是要學劍法的,便親手打了把劍,不過如今瞧著,你怕是不需要了?!?/p>
“師父親手打的劍能給徒兒,那是徒兒的榮幸?!敝苋羟逍Σ[瞇地將劍護在懷里,生怕蕭敬要收回的模樣,將二人逗笑了,“雖然我已經(jīng)有了二哥送的劍,但是師父的也是要的,我可以一天一把換著用!”
瞧著兩人都已經(jīng)開懷,周若清方才將書籍和劍遞給杏兒,拿起周云天給她的劍交給蕭敬,“這是二哥昨日給我的,我瞧著這劍玄妙,便想著請二位師父掌掌眼呢?!?/p>
蕭敬接過劍,瞧著繁復(fù)絢爛的劍鞘,眉頭狠狠皺了一下,只差沒把周若清莫不是騙她寫在臉上了。
蕭長卿則是毫不猶豫大笑起來:“云巖那小子莫不是擔心你下次出逃盤纏不夠?”
“師父!”周若清輕咳一聲,雖然她也覺得這種可能很大。
“好了,好了,蕭敬,你看看劍身?!笔掗L卿轉(zhuǎn)過頭,拼命按捺住笑意。
蕭敬拔開劍,瞧見劍體黝黑,唯有刀鋒之上閃著光芒,神色微微變了變,他伸手摸了摸劍鋒,手指頓時多了一道口子,血珠都冒了出來,卻也并未在意,又拔了一根頭發(fā)立于劍刃之上,頭發(fā)斷作兩截。
“這是?”蕭敬激動地握著劍,手指都忍不住微微顫抖。
“寒鐵!”蕭長卿淡淡開口,肯定了蕭敬的猜測,“周家小子竟將寒鐵打造成劍送給你了,當真是有心?!?/p>
寒鐵長于深海之下,受海浪擊打千年所致,輕如羽翼卻劍刃如剛,由于數(shù)量極少,蕭敬也從未見過,所以只是猜測。
如今得了蕭長卿肯定,蕭敬神情更加激動,瞧見劍柄之上似乎另有玄機,他讓周若清推開幾步,對著校場的圍欄按下劍柄之上的機關(guān),幾枚細如發(fā)絲的寒鐵針從劍身中發(fā)出,穿透半人手臂粗的圍欄,盯入地上。
“當真是心思機巧?!笔掗L卿眼中也十分驚喜,忽的又惋惜地搖頭,“我就說這小子是個造兵器的好苗子,他非得學著將軍上戰(zhàn)場,可惜,真是可惜!”
周云巖會自己設(shè)計兵器之事,她略知一二,卻沒想到他在兵器制造之上天賦如此高,想到周云巖平日大大咧咧的模樣,她也不由覺得可惜。
二人惋惜間,蕭敬已經(jīng)將寒鐵針收好放回劍鞘之中,他收起劍還給周若清后才道:“此劍鋒利輕巧,很適合你。又暗含機關(guān),不遇上頂級高手,保命不成問題?!?/p>
“……”師父你變了!
周若清將劍收好開始了今日份的學習,學習過后,搶在蕭敬隱身之前將人拉住,拖去了秦氏院子共度中秋。
“也不知昨日送的禮物小妹喜不喜歡?!?/p>
“娘親,今日做了什么好吃的?”
“可惜父親不能與我們一同過節(jié)……”
幾人趕到之時,周家三兄弟早已經(jīng)趕到,秦氏院子笑鬧一片。
周振天身為將軍,自然是要留在軍營與三軍同樂,而儲逸寧為犒勞三軍也一同前去了。
蕭長卿比周家三兄弟大上一輪有余,可謂是看著周家三兄弟長大的,故而也沒什么拘謹,就連向來沉默寡言的蕭敬臉上都帶了笑容。
“時辰還早,你們自己玩去,別誤了晚膳時辰就行。”秦氏笑著與二人打了招呼,看向周家三兄弟與周若清道。
只是不知為何周若清總覺得秦氏眼中多了幾分落寞,不由得皺了下眉,在三位兄長催促下方才離開秦氏院子。
院中只剩下秦氏一名女眷,蕭長卿與蕭敬也不好多待,便跟著幾人一同出來了。
幾人來到院子后頭的涼亭,丫鬟婆子手腳伶俐的給幾人奉了茶,蕭長卿便逮著周云巖道:“上回我讓你替我打造兵器的時候你怎么說的?怎的轉(zhuǎn)頭給你家小妹打造兵器就這般勤快?”
“那自然,我可就這么一個妹妹。”周云巖笑著躲過蕭長卿的襲擊,“再說了您老又不用沖鋒陷陣要那么好的兵器做什么?!?/p>
蕭長卿瞪了周云巖一眼,而后道:“罷了,罷了,如此閑坐也是無聊,不如同我對弈一局?”
聞言,周云巖頓時苦了臉,一把拉過周云清將他推到蕭長卿面前:“軍師可饒了我吧,大哥最善棋藝,軍師不如和大哥來一局。”
蕭長卿本就是故意為難周云巖,聽到這話自然沒有反對,周云清讓人上了棋盤。
二人對弈開始,周云巖和周云天滿臉無聊盯著二人,見周若清瞧得認真,不由得面露驚訝之色:“小妹,竟也會下棋嗎?”
聽到這話,周云清和蕭長卿也忍不住轉(zhuǎn)過頭來,已曾潰敗之象的周云清更是笑著開口:“既如此,這局棋小妹來替我下吧?!?/p>
“……”周若清皺了下眉,見原主有段時間癡迷于一位擅長棋藝的公子,也學過幾日棋,還求著周家三兄弟買過幾本棋譜后方才點頭應(yīng)下。
她手執(zhí)白旗,干脆利落將棋子落下,周云巖忍不住搖頭:“小妹,你這一步下的不對。”
“觀棋不語。”蕭長卿瞪了他一眼,回頭看向棋盤也忍不住皺起眉頭,以他這些日子對周若清的了解,若是不會下棋斷不會上場才是,可這一子落得又實在太過隨意。
見周若清神色淡然,蕭長卿只能繼續(xù)下,周若清落子速度極快,幾乎不用思考,看著像是亂下,可幾子過后,白子的頹勢竟?jié)u漸挽了回來。
又輪到周若清,她將白棋一落,周云巖也忍不住驚呼。
這一子落下,局勢巨變,原本將將追上黑子的白子將黑子包圍。
“原來前面都是在跟我使障眼法呢!”蕭長卿瞧出周若清手段,也不敢再大意了,認真對待起來。
一局結(jié)束,以周若清大獲全勝告終,收了棋盤,周云巖就忍不住道:“小妹何時學的下棋?”